“听寒,给你。”
她从行囊里拿出一块金丝马甲,递到听寒面前。
“这是我在武行那买的,为表示歉意,今日就送你了,这玩意轻薄,主要用于保护心脏的,武行几乎人手一份。”
看着那一片薄薄的,且泛着寒光的金丝马甲,听寒终是犹豫了。
他不擅言辞,就怕拒了谭幸儿的好意,她会曲解他的意思,可收了别人的东西,他又不知道如何回礼。
“谢谢,不……”
谭幸儿拉过他的手,拍在他的掌心里。
“拿着吧,虽然不值几个钱,但对于你们经常舞刀弄剑的人来说,还是有大作用的。”
听寒迎上孟真的眼睛,得到默许后,他才点头致谢。
而站在孟真的身后的柳娘,却看直了眼。
听寒扯出一块黑布,蒙住下半边脸,然后打开了沉重的木板。
谭幸儿上了马车,掀开帘子跟他们告别。
“都回去吧,天凉,别让安安感冒了。”
安安挥动着小手,哒哒哒叫了几声,生怕谭幸儿不理会他。
谭幸儿探出头,在他雀跃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安安再见!”
东宫主殿之后。
由青砖一块块叠出来的曲径小路,一直延伸到一处别致的小院落,周边花丛小簇,层层簇拥着。
孟婕在两个宫女的陪同下,悠闲的走在小路上。
微微松动的青砖,踩上去,发出吱吱吱的声响。
路边的绿叶上,挂着一滴滴沉甸甸的晨露,将叶子压得摇摇欲坠。
她被太子安顿在这儿已经两天了,两天来,她没见过太子,也没有听到关于太子的任何事迹。
她不清楚太子带她回来的真正意图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跟孟真赌气?
还是单纯的猎艳而已?
“小主,房妈妈让人送饭菜过来了。”一旁的宫女屈着身子,小声说提醒。
一会饭菜凉了,吃坏了肚子,遭殃的还得是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
但凡以太子女人的名义来到这儿的,没有封号之前,宫女们都叫小主。
虽然不清楚这位小主的身份,也没见太子有多重视,但她毕竟是太子亲自带过来的。
不仅年纪轻,且身段优美,面容姣好。
过来这两日,也不吵不闹的,算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
将来指不定深受恩宠,所以得罪不得。
“放着吧,我现在不饿。”
孟婕坐到一个秋千上,抬起双脚,在上面轻轻摇荡。
宫女一手抓着绳子,满怀歉意。
“小主,房妈妈是东宫掌管膳食的人,平日里,只听训于太子妃,您今后的饮食习惯,将会被她记录在册的。”
也就是说,这一顿是太子妃命人送来的早膳,不吃就是不给太子妃面子了。
孟婕早该想到,她既然攀上了太子,肯定少不了后宫之争的。
即使她不愿意争,宫里那些可怜的女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行吧,我们去会一会这个房妈妈。”
房妈妈四十左右的年岁,体型较胖,皮肤也光滑细致,只是一双肿泡眼小了些。
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凶相。
听说,她治理人的手段,隐秘又恶毒。
东宫里,一些出身比较低,又没封号或品级比较低的女子,多少都有点惧怕她。
所以总要塞点好东西贿赂她,让她在太子妃面前,替自己说点好话。
两人刚踏进屋里,就看到房妈妈翘的腿坐在茶几旁。
她斜着眼睛从上往下打量着孟婕,说话间,口齿都舍不得张开,那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似的。
“姑娘年岁几何?”
既然没有封号,又不是她的主,叫姑娘也算对她的尊敬了。
孟婕微微颔首,模样很乖顺,“年初七刚及笄。”
房妈妈鼻子冷哼一声,这太子殿下倒是越来越喜欢嫩芽儿了,也难怪总是对太子妃不闻不问的。
都说女子大三,抱金砖。
呸,这还没抱上几年呢,金砖都不要了。
“姑娘尊姓大名?”
“姓孟,单名一个婕字,早前住长乐村,父已故,还有一个母亲尚在人间。”
房妈妈过来之前,太子妃肯定差人调查过了。
由不得她撒谎,倒不如老老实实回答,也好在太子妃面前博一个柔弱的名声。
她的身世不足为惧,若再表现出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搞不好太子妃松懈了,反倒拉拢她为伍。
反正靠美色,太子妃已经对太子丧失了女子该有的吸引力。
拉一个有家世背景的,可不好被掌控,反倒是她这种空有美貌的人,更容易被牵制。
“那姑娘进宫的契机是什么?”
是谁将你介绍给太子的,又是谁指使你接近太子?
房妈妈那语气,简直就是在审问一个犯人。
孟婕身后的奴婢,都为她捏了一把汗,手帕都揪烂了。
好在孟婕并不生气,她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塞到房妈妈的手里。
她迎上房妈妈的目光,眼神真挚,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