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听到二爷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睛时,一张放大的脸,早已逼到她面前。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睫毛都能刷到对方的脸上。
浑重的呼吸,还有他眼睛周围微微颤动的肌肉,都在强调他的愤怒,“他对你做了什么?”
两人在马车上独处那么长时间,不可能在背三字经吧。
再说了,以太子的性格,他若不喜欢这个人,根本不会与之靠近,更不可能允许他人,留在他的马车上那么长时间。
所以,太子一定做了一些让他无法忍受的事。
二爷嘴上审问着,一边皱着鼻子凑近孟真的身体,闻闻她身上的气息。
太子向来有熏香的习惯,两人若靠得近,孟真的身上肯定也能闻到熏香。
香味越浓,则说明两个人靠得越近。
孟真觉得二爷做得有些过了,她后退两步,并伸手推开他,违心说道,“什么都没做。”
她低着头,右手覆盖在被太子摸过的左手手背上,并暗暗用力揉搓,企图抹去太子留下的痕迹。
不然被二爷发觉,这又会将醋坛子打翻了。
“什么都没做?”
二爷满心怀疑地看着她的手。
孟真心虚的将双手背到身后,眼睛却不敢看向二爷,“没…”
二爷拉过她的左手,孟真挣扎无果,只能任由他抓着。
仔细瞧了一会,语气温怒,“手背都搓红了,还说什么都没做,谁信?”
眼见谎言被戳穿,孟真只好举起两只手,闭着眼睛承认。
“行了,我承认,他摸过我的手…”
二爷的呼吸更重了,一点点靠近她的身体,“他摸过你的手,怎么摸的?”
孟真表情为难的看向他,“你别,别气啊,不过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我就抽回来了,真的,我还打回去了,一点力道都没收。”
疼得太子龇牙咧嘴的,这么说来,吃亏的可就是太子了。
孟真抿着嘴儿笑,表情略微得意,你闻也闻过了,看也看过了,总该相信了吧。
“他还摸了哪?”
孟真回忆了会儿,“好像还……”
意识到自己的话,无异于在点火之后,她立即摆摆手否认,“没了,真的没了。”
看着二爷依旧持着怀疑的态度,她挑衅的凑到对方跟前,“你不信啊,那你检查咯。”
说完洒脱的展开双臂,一副坦荡的样子。
检查就检查!
二爷一声不吭的将她拉回屋里,连飘扬的头发都带着丝丝怒意。
眼看着床榻越来越近,孟真着急了,不明情况的小安安,此刻却抓着床围兴奋的跺脚。
好像被被打入冷宫的妃子,突然迎来了皇上的宠幸。
他一边笑着,一只手指着旁边的大床,欢迎两人的到来。
这是干嘛?安安还在呢,他怎么可以胡来?
“哎,你,你做什么,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
自己的女人被人觊觎就罢,偏偏还让人动手动脚的,而这一切,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的。
他却阻止不了。
这叫他如何冷静?
眼见规劝无用,情急之下,孟真只好抓住了桌子的边缘,顽强抵抗。
二爷转过头,盯着她的手,勒令她,“放手!”
“不放!”
“行!”
二爷将床边三脚架的木盆提到桌子上,然后将她的双手按进盆里,再将手掌贴在茶壶上,确定水温合适后,才将茶水浇到她的手上。
原来是要她洗手啊,不早说,孟真也相当配合的将双手放在水里揉搓。
二爷这会又拿过来一块皂角,和一块方帕,仔仔细细,不留方寸的将皂角涂抹在她的手上。
待水面浮起一层层泡泡,他才拿着帕子将她嫩白的手指一根根擦拭干净。
看着她手背上那一块红印子,二爷万分内疚,他缓缓贴上她的手背,神情沮丧。
“对不起。”
手背被二爷脸上传来的温热包裹着,熏得孟真的心,软软的。
“不怪你!”
孟真一手抚摸他的侧脸,心疼他本该是人人敬仰的皇家少年。
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却经历了二十年的苦难,如今看着,竟比他的兄长成熟多了。
“怪我!怪我!怪我无能,危难之时让你挡在了前面,怪我无用,没能阻止太子的咸猪手。”
怪我不争,让你处了一个见不得光的恋人。
眼看着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自责。
孟真不由得双手攀上他的脖子,一双绣花鞋也踩到了他的靴子上,然后压下他的头颅,一脸坏笑。
“说了不怪你!今后不许再说这话了,所谓千金难买我愿意!你若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种话,我可就去找一个你口中有用的人了。”
二爷紧张地看着她,双手情不自禁的环上她的小蛮腰,语气霸道,“不行!不准找!”
说着便将人往上一提,大手扣紧她的后脑勺,覆上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巴。
小安安一屁股坐在小床上,双手捧着磨牙棒,放进嘴里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