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棠眼角抽动。
自那晚,撞见孟真手上拿着风铃时,他早该想到会有今时今日。
镜棠转过身,看着孟真手里的风铃,咬牙切齿。
“你有何求?”
孟真看着二爷惨白的肤色,眼神凝重,“决战到死!”
镜棠双目一闭,沉默许久后,他终于接受了命运。
“来吧。”
二爷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然后横起剑,双方又进入了对战模式。
几个来回下来,镜棠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了,他的小腿被铁损星削去了一截。
一瞬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啊!!”
剧烈的疼痛感,迫使他不得不丢了手中的剑。
他抱着腿,哀嚎不止。
安安也被这夜间的哭嚎声惊醒了。
他从听寒身上抬起头,探出红扑扑的小脸蛋,一双眼睛好奇的到处看。
却如何也见不到熟悉的那个人。
正要瘪嘴时,抬头看到听寒尖锐的下巴,还有冒着青芽的胡渣。
他伸手摸着听寒的下巴,一阵风吹来,冷得他缩回了手。
听寒拉了拉身上的披风,将小家伙兜在胸前。
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
“小少爷别担心,用不了多久,就结束了。”
安安趴在听寒的怀里,安安静静吸着小舌头。
“尚知,给我了断吧。”
镜棠瘫在地上,闭上眼睛等候。
二爷冷漠的走到他面前,又重新提起了剑,然后毫不犹豫地一剑刺穿他的心脏。
镜棠条件反射的握着剑刃,饮恨而亡。
而他的双眼,却还死死盯着孟真的方向,貌似有未说完的遗憾。
回到汀泉小筑。
桃红、柳娘还有霍半生都迎了出来。
“先把她带下去,找几个人严加看管,别让她跟外界有任何联系。”
霍半生扛起孟婕走了。
柳娘忍不住嘟囔,“小姐,还带她回来干嘛,脏了我们的新院子。”
桃红拿出一床小毯子,把安安兜实了,“柳娘,少说两句。”
没看见小姐心情不好吗?
看样子二公子还受了伤。
“咚咚咚。”
柳娘端过来一盆热水,站在门口。
孟真从她手上接过盆子,顺便交代她。
“柳娘,给听寒弄点吃的。”
方才他们走得匆忙,忘记给听寒拿馄饨了。
天寒地冻的,又遭了这么一劫,孟真内心有些愧疚。
“知道了小姐。”柳娘指了指屋里,“要不要给你和二公子也弄点?”
“不了。”
二爷看着孟真向他缓缓走来,于是他收了脸色,板板正正的坐在榻上。
孟真拧了一条热毛巾过来,半蹲在榻前。
一手扶着他的额头,一手为他擦去脸上的灰尘,还有干枯的血迹。
湿热的毛巾,冒着腾腾热气,将她粉糯的玉肌,衬得更加水润。
也点燃了,二爷那份沉寂已久的热情。
在灯光的映照下,她脸上柔软且细微的绒毛,近在咫尺。
发出诱人的光晕。
“咳咳。”
二爷握紧拳头,极力掩饰自己沸腾的情欲。
孟真当真了。
看着他微红的脸,微红的耳尖,还有脖颈上的凸起的青筋。
她着急的放下毛巾,一手握住他的拳头,一手抚上他的背,轻揉慢拍。
“喉咙难受吗?”
“嗯!”
“我给你倒茶。”
孟真转身走到桌子边,叮叮咚咚,倒了一杯热茶。
二爷喝过茶后,身心的燥热退下了些。
看着榻上奶白色的真丝软绸缎,松松软软的被褥,二爷觉得是时候离开了。
“夜深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那怎么行?
还没上药呢?
孟真抓住他的胳膊,一着急就施了点力道,二爷被这突来的力量按回床榻上。
“你的伤?”
“无事,养养两天就好。”
他往胸肌位置发力,还有些隐隐作痛,大概率是有淤血了。
“都吐血了,还没事?”
孟真带着责备的口吻,伸手正要去解他的扣子。
奈何平时被人伺候惯了,这会她解个扣子都不熟练。
她费劲的小表情,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小嘴巴都透着一股倔强。
二爷拉下她的手,“我真没事。”
可不能让她看到自己胸前的伤势,因为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伤势如何。
许是破了皮,伤口处渗了血,沾了衣服。
孟真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严肃的盯着他看,“真没事?”
“真没事!”
二爷笑得一脸轻松,你再执意解开扣子,我就难保不会出事了。
忽然,一个小拳头,铆足了劲打在他的胸口上。
“喔……”
二爷捂着胸口,倒吸一口凉气。
打人的人却生气了,“扣子自己解了。”她丢下一句话,转身就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