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磕磕巴巴说了一阵,但基本都围绕着小黑鱼展开话题。
偶尔抬头看看谭幸儿,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在听她的说辞。
甚至,在她缩短情节和刻意隐瞒了对话内容时,她也没有站出来出声反驳。
于是,她便壮着胆隐瞒了那句导火线。
“奴婢有罪,不该用竹子驱赶和鞭打小黑鱼,谭小姐生性善良,所以容忍不了奴婢的行为,才……才生气的。”
说完后,她战战兢兢地抬着眼睛,偷瞄谭幸儿和孟弘等人的反应。
孟婕呼出一口气。
幸好,这狗奴才胆怯,才没把她的那点野心思抖出来。
“说完了?”孟真挑着眉问。
圆圆惶恐点头,“完、奴婢说完了。”
“骗子!骗子!”安安抗议地甩着双手。
只是在场的人,除了孟真也没人能听懂。
“我儿子说,你骗人!”
这番匪夷所思的言论,引得其他人纷纷向她们行注目礼。
“姐姐说笑了,八个月的奶娃子怎会说话?再说了,他当时也不在现场,即便他会说话,他也不能作为证人。”
孟婕虽心虚,但她若不及时制止,圆圆可都什么都抖出来了。
毕竟,这种包围式的压迫下,不是一个奴婢能承受的。
听了孟婕的话,孟真也不恼。
“说,大少爷将婕妹妹从水里抱上来,半天没舍得撒手的,是不是你说的?”
“你明明知道,我兄长和谭小姐早已心意相通,且孟谭两家将要结交姻缘,为何还要故意在谭小姐面前搬弄是非?
你的言论,伤害的可不仅仅是谭小姐,还有我兄长和婕妹妹的名誉,甚至是整个孟家名声,说吧,你欲意为何?”
圆圆惊恐的抬头,大小姐如何知道的?
难道,她有顺风耳不成?
“不!不是的,大小姐,奴婢没有!”
圆圆一边摇头否认,一边想要抱住孟真的大腿,祈求放过。
“依你的意思,是我在造谣咯。”
“没,是奴婢一时糊涂,才故意编排的,大小姐你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圆圆痛哭流涕,转而又跪着爬到孟婕身前。
“小姐,小姐,看在奴婢对你一片赤诚的份上,你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今后奴婢一定咬紧牙关,尽心尽力服侍小姐!”
“我告诫过你,当心祸从口出,而你却左耳进右耳出,现在你求我有什么用?”
孟婕伸手甩了她一巴掌。
“啪!!”
那声音响亮的,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在此之前,她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温顺如羊。
今日,众人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暴怒的一面。
孟弘和谭幸儿都看呆了,只有孟真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就连小安安都伸出肉肉的小手,捂住了嘴巴。
圆圆的脸上,立刻现出一个火红的巴掌印,半边脸也肿的老高。
但她却大气不敢喘,只能低垂着脑袋,畏畏缩缩的跪着。
孟真却觉得,这事并没有伤害孟婕半分,不过是让她损失一个奴才罢了。
一想到,前两日从她房里搜出谭幸儿的画像。
还有她派出去的那两个人,说着各种诬陷孟家的言论。
倘若这番言论,传了出去。
以天子多疑的性子,还有朝廷目前的局势,孟家就算不遭灭顶之灾,也有被罢官的风险。
身为将门独女,她岂能容忍亲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陷害?
“哼……”
孟真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还有,让我兄长抽干整个湖的水,又是谁说的呢?”
孟婕方才还想着如何将圆圆支走,好让这场闹剧平静下来。
而孟真的话,却让她瞳孔都瞪大了不少。
她恼羞成怒。
“姐姐什么时候开始学人听墙角了?”
“这么说,婕妹妹是变相承认自己说过这句话咯?”
孟婕看向孟弘,而他只是挽着谭幸儿的肩膀,眼神失望的回看她。
孟婕简直不敢相信,以往这么护着她的弘哥哥。
此时佳人在怀,却任由她被人审讯。
如同审讯一个犯人一般。
委屈和屈辱之感,顿时涌上心头,泪水夺眶而出。
她呜咽着哭诉。
“婕儿命苦,生来便无父,与我母亲相依为命十四载,本以为此生就这么平静了生活下去。
直到与伯父一家相认,原以为好日子来临了,却没想姐姐如此容不下我?我就知道,生来就没有的东西,以后也不会有!”
说完,她哀怨的看了孟弘一眼,便伸手拉起圆圆。
就在她们要离开之时,孟弘及时抓住了她的胳膊。
“等等!”
孟婕嘴角的笑意,微不可察。
孟弘看着这一双明亮湿润的眼,无法想象她竟偷偷藏了谭幸儿的画像。
还让人捏造孟家谋逆之事。
同时,还将他和谭幸儿的亲事阴谋化。
他想不通,即使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