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才,他将手按在草席上,却迟迟没有出剑,即便有几次最好的时机,他也没将剑拔出来。
不是胆怯,也非犹豫,他只是少了那份心气。
在南宫白星的面前,任七竟生不出拔剑的决心来。
任七坐在原地,将刚才两人的对峙和试探,或者说他自己对南宫白星的挑战细细回想一遍后,手心已全是冷汗。
……
正月十五,时间快到好像青云道长昨天刚来约战,今日尹秀便已要上战阵了。
刘半仙带着林虎,刚走到尹秀的房间外,便听到里头传来马小玉的惊呼。
“这也太大了吧,不行,绝对不行!”
尹秀在里头应了一声,声音急切,“有什么不行的?都是.”
“可真的太大了,我怕……”
“没事的,你听我这回,之后你就知道它的好处了。”
“哎哟!”
刘半仙听到马小玉又一声惊呼,赶紧拦住一边还想继续敲门的林虎,冲他使了个眼色后,两人走到一边。
“唉,真可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奈何棒打鸳鸯各自飞啊!”刘半仙不住地摇头叹气。
林虎原本还未明白过来,这时候听到刘半仙的话语,不由红了脸。
“这……年轻人确实是血气旺盛啊,我以为马姑娘那边还是比较传统的,而且偏偏是这种时候?”
“这种时候怎么了?”刘半仙问他。
林虎尴尬地咳了两声,又再往外边多走了两步。
“我们练武之人,讲究的是保持一股精气在血脉之中,留得住一口精气,便能所向披靡,随心所欲。
留不住精气的话,随意挥霍的话,便容易脚步虚浮,使不上劲来。
所以以前那些宗师大侠在跟人决斗,打擂台前的一个月内,都是不近女色的,为的就是保住这一股精气,将自己保持在最佳的状态,这才能全力以赴啊!
尹秀在今天这样重要的关头还……咳,即便他是通感境的大高手,我看也会有所影响。
他不知道,马姑娘也不知道吗?大战在即,还……”
“还什么,临阵磨枪啊?”
刘半仙并不同意林虎的看法。
“嗨,有时候弦绷得太紧是会断掉的。
我确实听人说过一件事,是说铜锣湾有个泰拳王和另一个社团的拳手打擂台,为的是两个社团之间争某个地盘。
那个泰拳王很猛的,打遍省港澳无敌手,结果敌对社团在比赛前的一晚上找了个金丝猫,和他搞了七次,结果第二天他上擂台的时候脚软,爆冷输了比赛。
社团也因此被扫出铜锣湾,那个泰拳王后来被人丢出去扫大街了。
可是男女之间,情到深处,又有什么是过分的呢?
林师父,你没有这种刻骨铭心的经历,对你来说可能是很难理解的。”
“谁说我没有,在杏花楼……”
林虎说到一半,又垂下头来,这于他而言是大半辈子的伤心事,讲不出口。
看到林虎这幅样子,刘半仙多少也为自己先前的出言不逊感到后悔。
他眼中单纯的林师父,原来也不只是一个武夫而已,他也是某个姑娘梦中时常梦见的心上人。
“唉,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啊!”
刘半仙将墨镜摘下来,放进口袋里,望着外边还未褪去的新春气氛,又想起尹秀和马小玉这对苦命鸳鸯的遭遇,不由也是心酸涌上喉头,眼泛泪光。
“落花满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帝女花带泪上香~~滴哩哩滴哩滴哩滴……”
“偷偷看~偷偷望~他带泪,带泪暗悲伤……”
尹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到了刘半仙的身后,也是一副唱戏的做派,慷慨激昂。
刘半仙越发地感到悲伤,尖着嗓子唱道:“唉~盼得花烛共携白发,谁个愿看……”
“好端端地怎么唱起戏来了?”马小玉也走了出来。
林虎听到声音,正感动的时候被她吓了一哆嗦,“马姑娘,你……”
不知道怎么跟马小玉打招呼合适,林虎尴尬地咳了两声,“这么快,尹兄弟手脚挺利落的。”
话一出口,他便恨不得拿头去撞脑袋——好端端一个北地大汉,怎么跟刘半仙站一块便学会了这些歪风邪气了?
“他是挺快的。”
马小玉却是淡然点头,同时将手里鼓鼓囊囊的包展示给几人看。
“我说了,这个包很小,哪里塞得进去那么大一块牛肉干,把包撑坏了怎么办?
尹秀偏说怕我路上饿到了,一定要把这所谓秘制,限量的肉干塞进来。
不就是一块肉干吗?前两天找不到人就是为了跑省城找那个什么西关厨神,就是为了买这样一块黑不溜秋的肉干给我,岂不是很无聊?”
虽然嘴上极尽嫌弃,然而马小玉眼里却满是笑意。
听她这样讲,刘半仙再没了唱戏的兴致,只感觉满头的黑线,颇为无语:“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尹秀却是凑了过来,催促刘半仙道:“还有一段没唱完呢。”
“你留着有空自己唱吧。”
刘半仙摆摆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