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让男人有些情讶失神,甚至遮掩都一时有点维持不住,他真没想到对方会说这番话。
“是不是你这边,预感到了些什么?”男人缓过神来,控制神情恢复原样,但话中却是掺夹了几分惊涛骇浪和担扰。
“算不上,但南京的敌我态势情况,确实发生了巨大转变,就拿近期来说,双方已不是首次因意外原因,出现类似此次的情况,我担心若不能提早做出应对,将来很可能蒙受巨大搞失。”
“……”男人长舒了口气,回道:“但提到的这些,都是我们的重要工作任务,我知道你的担心,但这些工作怎能轻易舍弃?不说其他的,光物资的收集转运,苏区局面何等艰难?不提供支持,那…”
“提出的这些,都是经过了仔细考量的,像是物资的采买转运这些,南京根本不占什么优势,寻常物资,我们离得远,封锁严厉运输受限,恨本用不上你们。
重要稀缺的物资,平津、沪杭及港粤等地,不管市面还是地下,这类物资都比南京更多,还不如专门把心思精力投入这些地方去。
其他的就不单说,南京是特务大本营老巢,其实力雄厚,人手众多,拿情报处来说,据我了解的,对方已将触手伸入市井,露出半点马脚都可能被捅到对方案头。
而余下这些工作跟任务,不管隐秘性还是保密性,都很难做到滴水不漏,一个不慎,就可能让对方钻到空子,造成巨大损失。”
男人思索片刻,回道:“如果是以这般行事,那我们的工作便基本就只剩围绕情报展开了,苏区也急需各方面情报支持,如此倒也未尝不可。”
“你理解错了。”拎包男子摇头,道:“先说情报,对苏区的围剿封锁,并不是以南京为中心,前线还有所谓行营、指挥部等,南京已属于是大后方,获取不到多少及时有效情报能支援帮助苏区。
我的提议,出发点是让你们保护好自己,南京的地下组织,已经遭受多次严重破坏,目前的敌我形势又出现巨大变化,在这严峻局势考验下,只有保全了你们自己,一切工作才有意义,否则再一次重建组织,情况只会更加艰难。
这点必须意识到,当然,你有一点说的没错,那就是围绕情报开展工作,只不过并非是让你们不停歇的刺探获取各类情报,而是转变为比较纯粹的情报单位,那种立足于长期秘密活动的组织。
这里是首都,国民党的核心,情报工作有它的特殊性,一个是时刻面临着势力雄厚的敌人,一个是此地仅是很多情报的源头,但事情并不围绕着这里展开,要学会适当的松手和点到为止。
像很多及时有效或针对特定的某些地区对象的情报,在此地获取难度很高,而且也不合算,发现到一些蛛丝马迹,就可以交由组织,让当地或相关人员继续跟进。
这里是国民党重大决策,各种重大情况的态度、应对、处置等,以及各种军事部署、阴谋诡计的源头和终点,有时接触到一点线索乃至只言片语,就足以为组织工作开展指明方向,而能够做到做好这一点,对你们来说便足够了。
但这些可不容易,需要你们必须要沉下心去,深深的埋藏在最深处,再通过安插、渗透、策反等,一步步去接近靠近,这需要长久的经营和耐心的等待,所以我才向你提出这么一个建议。”
男人也是长期身处情报一线的精锐骨干,经由拎包男子这么一提醒,也敏锐意识到了这番建议的价值,仔细思量起来,也再无暇顾及什么姿态表情,好在这里仅是有点昏黄路灯的余光,从外面也看不清什么细节。
……
“林队,您工作结束了?”林默在临指,弄文字材料加班加点搞到十二点,想着赶回驻地休息,明天早早组织布置下工作,不想居然还有人等着他。
“有事儿?到我办公室…”林默抬了抬手往里走,揉了揉搞材料弄到有点昏昏咚咚的脑壳,但还不忘放轻脚步以免打扰他人休息。
“林队,要不您先休息,不是什么急迫的事儿,不耽误的。”看林默状态不是太好,进门时队员开了口。
“不碍事,就是整理文字材料搞得有点头昏眼花的,也耽误不了多大会儿。”
林默摆手,去倒了两杯不剩一点余温的水,道:“想起来了,你是要跟我讲浦口那位大姐的事吧?后面补充查到些什么情况?”
张光甲有些拘束的喝了口水,道:“林队,同您判断的差不多,那位…大姐…的那些行为背后,确实还藏着不少的猫腻跟不堪。
打那位大相主意的人不少,有些是帮会大哥、生意人,想要骋请甚至纳其为姨娘,但目的估计都不纯粹,因为打他主意那些男人,多少都牵涉到一些烟柳生意。
还有她服务的那些贵妇人富太太们,也不是什么善茬,有的想让她只为自己服务,有的是因宠偏房侧室甚至情人也跟着找上门来,闹腾得不行,把她在中间受气。
这些都还好,有的人甚至打上她这个人的主意,想将其当成工具乃至货物,去送人去待客,简直是犲狐之心。
各种心怀不轨之人环饲,她只能通过一些方式,向外展现自己放荡和勾搭男人的本领,让这些窥饲她的人有所忌惮,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