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黎族长的态度完全不同,北古越的族长康休对沈时好她们倒是热情得很。
看过沈时好她们带来的货物,便立刻拍板愿意跟她们交换物品。
“康族长,有没有兴趣到南岭去开个商行?”沈时好含笑问。
康休立刻就警惕起来,“南岭?那不是我们能去的地方。”
沈时好诧异,“康族长去过了?其实……”
“去了一次,悔恨终生。”康休脸上浮现悲痛,他摆了摆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沈东家,生意我们可以谈,但是我们古越人绝不会踏足南岭这个地方。”
“康族长……”沈时好还想问个明白,康休已经大步离开了。
惜婉和商姜柔一起走进来。
“夫人,我们打听到两族的恩怨了。”惜婉眼睛闪闪的,在南越那边打听不到,到北越这边很容易就打听到了。
沈时好坐了回去,让她们把门给关上了,听惜婉说起两族的恩怨。
“原来是十年前康族长带着黎族长的妹妹私奔,因为康族长已经有定亲的表妹,却又喜欢上黎豆,怕两家不同意,康休就带着黎豆跑到南岭,两人私定终身,黎豆还有了身孕,本来康族长这边已经服软了。”
“但是……”惜婉叹息了一声,“听说南岭有个大官看上黎豆,把她强抢去当小妾,康休畏惧对方的权势,根本不敢反抗,黎豆是个性子刚烈的女子,她自尽了。”
“这件事让两族彻底翻脸,从此不再来往,而且他们也发誓不再去南岭,绝不归顺大锦朝廷。”
还真是没想到,两族之间有这么大的仇恨。
“那个大官……知道是是谁吗?”沈时好问。
惜婉和商姜柔对视一眼,“说是姓曾,是以前潘国良手底下的心腹官员,不知如今还有没有在南岭官衙里。”
“是不是叫曾楚城?”沈时好看过周序川整理出来的官员名单,只有一个姓曾的。
“对!”惜婉用力点头。
“我知道了。”沈时好说,“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我一定会还给古越族一个公道。”
“你要怎么还给我们一个公道?”门口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
康族长的侄子康佑出现在门外,他眼睛直直地盯着沈时好。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杀人偿命。”沈时好说。
“可他是……他是南岭提督的人,他位高权重,你要如何让他杀人偿命。”康佑眼尾泛红,压抑着心口的仇恨。
沈时好正色看他,“潘国良已经被处决了,如今南岭是摄政王的封地,你们有冤情,可以找摄政王做主?”
“潘、潘国良死了?”康佑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哽咽了一下。
“你们没骗人?”
“没有,他叛乱被杀,且被皇上诛了九族。”沈时好轻轻点头,给他更肯定的答案。
康佑大叫了一声,转身就跑了,“阿伯,阿伯,那个人死了,他死了!”
沈时好和商姜柔对视一眼。
真是没想到,到了古越这里,居然还能牵扯到潘国良。
很快,康族长就大步地走来,他通红的眼睛证明他刚才已经激动过了。
“沈姑娘,你说,如今南岭是谁做主?”康族长直直盯着沈时好,似乎只要一眼就能看出她有没有在撒谎。
沈时好说,“南岭已经是摄政王的属地,摄政王招揽天下商贾到南岭开设商行,我们都是想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康族长扶着康佑的手缓缓坐下,“沈姑娘,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不是简单的商贾吧?”
“为何这样说?”沈时好问。
“这些年来,朝廷一直都想我们古越归顺,可从来没有给过我们任何保证,我们归顺之后,我们赖以生存的药材和珍品,是不是就全都属于朝廷了?”
“我们不是不想去南岭开设商行,只是不想去招惹朝廷。”
康族长既然说出这番话,那就是怀疑沈时好跟朝廷有关了。
沈时好微笑说,“康族长怎么还是听不明白呢,这南岭如今是摄政王的属地,那就是说,摄政王要如何管制南岭,跟朝廷都没有关系。”
“那你跟摄政王又是什么关系?”康族长说,“沈姑娘,我怎么相信你?”
“等这生意做完了,若是康族长愿意到南岭,到时我会说明我的身份,康族长,我是带着诚意来的。”沈时好说。
她把南岭接下来开设贸易商行,打通海路的事情说出来。
“康族长,不瞒你,我是从南越那边过来的,你们古越人确实有许多外面都趋之若鹜的珍品和药材,可是,那也要带出去才值钱。”
“留在你们手中,没人知道它们的珍贵。”
“你这番话……以前也有人跟我说过。”康族长的眼眶微湿。
沈时好:“康族长,你别怪我冒犯,你和黎族长的恩怨……”
“黎族长误会了阿伯,可是他不肯听解释。”康佑着急地解释。
“那个姓曾的,要的不只是阿姆,还要阿伯带他们的人进入古越,他们想要派兵攻打古越,要夺古越的珍品去换银子,阿伯是拼命躲开他们,阿姆……阿姆为了不让他们威胁,才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