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周满满被沈云峰牵着小手站在沈家的大门外,远远就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走来,她眉眼瞬间就灵动起来。
周序川看到日思夜想的宝贝女儿,心头也忍不住泛酸,将圆乎乎的小家伙抱在怀里。
“小满满,爹爹真想你。”周序川抱着女儿,现在只想立刻去南岭把沈时好接回来,他们可以一家团聚。
沈云峰说,“你要是有别的事去做,就把满满继续留在沈家。”
周序川轻抚着满满白嫩如玉的脸庞,“岳父大人,我有几句话想跟您商量。”
“好,到屋里去说话。”沈云峰点了点头。
他们俩翁婿说话,也没打算避开满满,周满满就乖巧地坐在一旁。
书房里不知何时支了个小桌子,周围还铺着软垫,一看就是为周满满准备的。
在他和沈时好不在京都的时候,沈云峰一直都带着周满满。
周满满也很喜欢这个外祖父。
“帝王总是多疑,为人臣子忠心耿耿也难免要过得小心翼翼。”沈云峰听了周序川想要上交兵权的决定,心中感慨良多。
“您与先皇君臣一心,是难得佳话。”周序川说。
当年也有谣言四起,说沈云峰在余州拥兵自重,但先帝一直压着这些谣言,对沈云峰是绝对的信任。
“今上还年轻,与你也没有像我和先帝有少年伴读,一同征战过的情谊。”沈云峰说靠,“如今叛贼已除,皇上疑心未消,你上交兵权是明哲保身之举,只是……”
周序川低声说,“岳父担心我若没了兵权,便挡不住有些人想要落井下石?”
“朝廷中确实有人把你当绊脚石。”沈云峰说,“不过,周家与沈家也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我会与娇娇商量,她一直想游历天下,我也想多陪陪家人了。”周序川说。
沈云峰轻轻颔首,“我们的这个皇帝,终于成为真正的帝王。”
“是啊,我也算没有辜负舅舅。”
先帝临终前最想看到的就是李煦能够独当一面,成为真正的帝王。
李煦已经做到了。
沈云峰欲言又止,外面都在传先帝还有密旨在周序川的手里,可谁也不知道密旨里面究竟是什么内容。
相信皇上应该也是忌惮的。
帝王都是孤家寡人。
周序川只是笑了笑,“满满,我们该去看望祖母了。”
之前沈时好瞒着周序川出事的消息,如今发生这么多事,长公主那边肯定都瞒不住的。
他还要去跟母亲请罪的。
还有,见一见他的弟弟。
周满满欢呼一声,立刻就跑了过来,“我好久没见过祖母,还有小叔叔……”
长公主在听说周序川回来的时候,一个人躲在屋里,狠狠地哭了一场。
“我……我之前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朝仁郡主不能告诉你,怕你伤心。”盛准站在门口,紧张地解释着。
“所以你就瞒着我,连朝仁去南岭的事也不说。”长公主没好气地说。
盛准一手抱着儿子,粉团似的人儿看到父亲焦头烂额的样子,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以后我再也不欺瞒你任何事了。”
“朝仁郡主在南岭坐月子,让人传消息回来,说她母子平安……”
“怀霁也回来了,他料理完叛乱之后,肯定就回来看你了。”
盛准耐心地哄着,听到屋里的哭声渐渐地小下去,他才松口气。
“长公主殿下,驸马爷,王爷回来了,他回来了,还带着满满姑娘……”笑笑急步走进来,声音响亮地传进长公主的寝殿。
长公主的房门一下子就打开了,“真的?”
周序川抱着周满满大步走来,看到长公主依旧气色红润,但眼睛红肿明显是刚哭过的样子,他上前就行了一礼。
“臭小子!”长公主一掌拍在他的脑袋上。
“祖母,满满好想你哦。”周满满抱住长公主的手,亲昵地跟她贴脸颊。
长公主心软又心酸,抱着满满又忍不住眼眶泛着泪意。
盛准说,“先让怀霁起来,听他跟你解释嘛。”
“就该让他跪着,以后还敢不敢瞒着这么重要的事。”长公主瞪了周序川一眼。
周序川的视线落在盛准怀里小团儿身上。
“这是你弟弟。”盛准笑着说。
“是小叔叔。”周满满稚声稚气地说,“祖母,我娘亲也生小弟弟了,一定跟小叔叔一样可爱。”
长公主又气得瞪周序川,“要不是你音讯全无,娇娇何至于大着肚子去南岭找你,现在他们母子孤零零在南岭吃苦,你……”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周序川老实地认错。
长公主哼了一声,“魏王父子当年若是把心思放在正处,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周序川低声说,“母亲,我们回金城去吧。”
“如今皇上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我也可以功成身退。”
长公主沉着脸看他一眼,“李煦忌惮你了,他想做什么?”
“皇上没有想做什么,只是我觉得这些年陪伴家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