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姜柔只是想进宫解释清楚,她不想沈时好被误会。
长乐还犹如惊弓之鸟,只肯靠在花太后的怀里,她听到商姜柔在为周满满说话,又是哇一声哭出来。
抱在手里的虎头枕砸向商姜柔。
“我才是你的妹妹,你不帮我说话,却去帮一个不相干的人,周满满被打了是活该,活该!”长乐呜呜直哭。
商姜柔对小孩子的容忍力向来极高,她喜欢所有长得好看的孩子。
长乐是她的妹妹,长得粉雕玉琢,明明就是很讨喜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让商姜柔皱起眉心。
“明明就是你先动手的,把满满的脸都掐得乌青了,你一个小孩子,怎么下得了手去伤害另外一个比你还小的孩子。”商姜柔说。
“我……我还不都是为了去找你,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姐姐,你喜欢的是满满,你和皇兄一样,都只喜欢满满。”长乐扑到花太后的怀里,哭得更加伤心了。
商姜柔发现自己错了,跟小孩子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花太后心疼地哄着长乐,“长乐乖,你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孩子,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是君,周满满是臣,就算再怎么样,沈时好也不能动手。”
“摄政王妃没动手打公主。”商姜柔平静地说。
她有点明白长乐为何养成这样骄纵的性子。
“可她打了姜南,阿柔,姜南是你的亲叔叔。”花太后低声说,“他被打得吐血,把长乐吓得……”
把长乐吓得尿裤子,这得多残忍可怕的画面。
“要是有人打了我的女儿,我也会回手的。”商姜柔说,“姜大人可不是王妃的什么叔叔。”
花太后闻言恼怒,“你到底是来安慰长乐,还是替沈时好说话的,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么偏帮她。”
“我只是觉得,王妃不是一个坏人。”商姜柔说,“满满的脸蛋本来白白嫩嫩,如今乌青红肿,若是让朝中大臣看到,对长乐的名声不好。”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坏人,她……”
“她不是救过您跟皇上吗?”商姜柔打断花太后的话。
花太后冷笑,“她告诉你的,是想挟恩图报吗?”
“摄政王妃什么都没说,但上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只要随便找个人问一问,都知道摄政王帮过救过您和皇上。”商姜柔说。
“好啊,哀家的好儿子,好女儿,如今竟都帮着外人,自己幼妹受了欺负,竟是一句安慰都没有。”花太后伤心欲绝,对商姜柔失望透顶。
“亏得哀家为了你的公主封号跟皇上急眼,你竟是这般对哀家。”
商姜柔叹息,“我不要当什么公主,不论是养父还是生父,都只是嘴平凡不过的老百姓,我如今生活无忧,公主也好,郡主也罢,都不如我当个堡主逍遥快活。”
“您不必因为我与皇上生分,我这样就挺好的。”商姜柔说。
花太后伤心,“你终究是不肯认哀家,你心里是不是以为,当初哀家是为了荣华富贵才抛弃了你?”
“我没有这样想过,这世道女子生存本来就不易,您生得如此貌美,我更是深知您的艰难。”商姜柔低声说。
她深受其害,后来她故意晒黑自己,又学得彪悍处事,才减少许多麻烦。
“阿柔,你为何要住在摄政王府,你若是不愿意住在宫里,哀家可以在外面为你安排宅子。”花太后说。
“我与摄政王妃很是投缘。”商姜柔低声说。
花太后笑了笑,“曾经哀家也觉得与她投缘,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就渐行渐远。”
商姜柔不了解花太后以前的事,但她凭最近花太后的作为,也知道问题不会出现在沈时好的身上。
“阿柔,皇上是你的弟弟,你与沈时好再投缘又如何,若是将来摄政王要夺你弟弟的江山,你是帮谁?”花太后问。
“……”商姜柔不懂朝政,但她也管理商家堡有两年了,如果有个人为她商家堡出身入死,别人还要怀疑他的动机,那也太令人寒心了。
“摄政王正在厦州为锦国肃清海匪,他在出生入死,您在这里怀疑他要夺江山?”商姜柔感到不可思议。
“皇上也是这么想的吗?”
商姜柔觉得离谱,如果她是周序川,她干脆什么都不做,摆烂算了,让太后选信任的人去剿匪,免得吃力不讨好。
花太后自知这话不该说出来,但她不愿低头认错。
“哀家只是以防万一。”花太后说。
商姜柔不想再说下去,“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此事本来就是长乐先动手,两个小孩才打了起来,而姜大人对满满动手这件事,我想您更应该孰是孰非。”
“阿柔……”花太后皱眉。
“那我就先回去了。”商姜柔说,“我会回自己的住处,您不必再让人去摄政王府找我。”
花太后看着长女转身大步离开,心头堵得难受。
长乐娇娇软软靠在她怀里,“母后,长乐真的错了吗?”
“没有,长乐没有错,你也是为了帮母后劝姐姐,是周满满不该冲撞你,你是君,她是臣,你让她做任何事都使得。”花太后立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