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周序川连叫了两声,才把在出神的在李煦叫醒,“陛下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先休息,这些奏折明日再看也行。”
李煦坐直身子,抬手拿起奏折,不免又皱眉,“怎么又是催朕立后的,最近大臣是不是太闲了。”
周序川轻轻一笑,“皇上如今都十五岁了,大婚立后也是应当,皇上有心仪的世家女子吗?”
“朕每天就不是看奏折就是听你们议政事,哪有别的闲情。”李煦说,“朕还不想成亲,摄政王替朕挡住这些大臣吧,实在头疼。”
其实李煦年纪还小,再过两年再大婚也是可以的。
“皇上,还有一件事……”周序川顿了顿,“长乐公主已经过了开蒙年纪,琴棋书画都该开始学习,行宫这边不适合长乐公主,这次要不要带公主一起回宫?”
李煦想说不仅是长乐,他还想接太后也回到皇宫,看了周序川一眼,他还是收住嘴边的话,他知道,周序川最是听父皇的话,要他违背父皇的遗诏,他肯定不同意的。
“嗯,朕也有在考虑这个问题,不过,朕担心太后会不答应。”李煦低声说。
当初就是花太后坚持,说长乐公主还年幼,不能离开母亲的身边,所以才把长乐公主给带着一起来到皇陵。
周序川说,“太后娘娘若是为了长乐公主好,她肯定会答应的。”
李煦叹息一声,“母后如今身子抱恙,御医说了是心病所致,长乐在这里还能逗她开心,若是长乐也回宫了,朕不知道母后该怎么办。”
“身为人子,朕已经无法在母后身边孝敬她,还要让她雪上加霜,朕于心不忍,只是长乐也渐渐长大,终归不能一辈子留在皇陵。”
周序川静静地听着,他听出言外之意了。
皇上是希望接回花太后。
不愧是花太后,仅仅一天,就能够让皇上对她生出愧疚,一心想要将她带回上京了。
“那皇上是打算继续将长乐公主留在皇陵?如此一来,那就要挑选合适的老师和伴读送过来,长乐公主该学的礼仪规矩和知识都不能落下,有伴读陪着,那也能开心些。”周序川淡声说。
李煦被噎了一下,他说这么多,并不是为了要给长乐找老师和伴读,而是想要试探周序川的意思,看来还是不太容易。
“朕再考虑考虑。”李煦含糊地点头,“摄政王,你也先回去休息吧,日后不早了。”
周序川应了一声,“那臣先告退。”
等周序川一走,李煦就让徐公公去把姜南地传了过来。
“臣拜见皇上。”姜南恭恭敬敬地行礼。
李煦心中有事忧愁,他还不够深沉,不能很好地掩藏自己的情绪。
“姜大人坐下回话吧。”李煦说,“朕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臣定竭尽全力为皇上解忧。”姜南说。
李煦沉吟片刻,这才低声问,“若是朕违背先皇的遗诏,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姜南怔愣住了,他皱眉说,“那就要看皇上违背的是什么样的遗诏了,历代的皇帝驾崩,新帝登基确实有三年不改其至的说法,但世事难料,有时候也有不得不改的原因。”
“皇上是要推行新的策令吗?”姜南问。
李煦忙摇头,“不是,朕只是觉得太后在皇陵不好养病,可先皇遗诏要母后不得离开皇陵……”
姜南眸色微闪,真是如太后娘娘所料,皇上是个心软孝顺的,根本见不得太后在这里吃苦。
“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皇上一片孝心感动天下,您也没有违背先帝的遗诏,已经将太后娘娘送来皇陵守陵,这些年来,太后娘娘没有懈怠,想来已经慰藉先帝之灵。”姜南低声地说。
“先帝要太后守陵是全了他们的夫妻情义,您要孝顺太后,那是全了一片孝心,也是为天下子女做表率。”
“人人亲其亲,长其长,而天下平。”姜南说,“皇上无论怎么做,都不会有错。”
李煦听得心头激动,是啊,他只是想孝顺自己的母亲,这有什么不好的?以前父皇也经常教他要孝顺长辈的。
“朕就怕朝中大臣反对,天下百姓会非议。”李煦叹息,他毕竟才登基没几年,不算是根基很稳。
“此事并不难办。”姜南道,“若是皇上信得过臣,不到半年时间,皇上必定能得偿所愿。”
李煦闻言非常开心,“真的?”
“臣会想办法,让皇上光明正大接回太后,还能得天下百姓赞颂的。”姜南保证着。
“好,好!”李煦点头,以前他觉得姜南办事不如沈修则和周序川,如今看来,姜南比其他人更了解他的心思。
李煦对姜南颇有几分另眼相看。
“朕就把这件事交给你,姜爱卿,希望你不要令朕失望。”李煦意味深长地说。
“臣定不负所望。”
李煦解决心头大难,心情也愉悦了不少,翌日去陪太后用膳的时候,他却没急着将这件事告诉太后。
不过,他明显觉得太后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还陪着他喝长乐在花园里散步了一会儿。
“你们兄妹俩继续走吧,哀家不似你们年轻人,已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