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愿意去陵园了?”沈时好听到周序川的话,很是诧异地抬起头,她还以为要送花太后前往陵园需要花费不少时间,没想到她这么通情达理就答应了。
周序川俊脸微沉,“嗯,皇上说是姜南劝说了太后。”
“姜南?”又是这个人,沈时好想起那日先皇驾崩,她在花太后身后看到姜南时,就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我竟看不出,他居然是花太后的人,可是,我记得他是杭郡人吧,又是入仕不久,怎么就……”
“我也觉得奇怪,所以让人去查姜南的来历,他是杭郡人不假,但他出生的地方却是在靖城,与花太后先头那位丈夫同个地方,花太后年轻时候家中受到迫害,家翁全都病重身亡,唯有一个人不知所踪。”周序川淡声说。
沈时好坐直身子,好奇地问,“谁?”
“花太后的小叔子。”周序川说。
“什么?”沈时好惊呼,这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关系。
“还有一件事。”周序川目光落在沈时好的身上,“你要不要猜一猜。”
沈时好心头一跳,“该不会……花太后跟她亡故的丈夫还有孩子吧?”
周序川嘴角扬起来,“我的夫人就是聪明。”
“……”沈时好脸色变了变,“那今上他……”
“他的身世没有问题,但是,我们找不到花太后原来生的孩子,只打听到姜南数年前身边带着个孩子,但后来他离开靖城就没有了消息。”周序川说,“不知是死是活。”
这个消息太刺激了,沈时好缓了一会儿,“先帝知道花太后还有个孩子吗?”
周序川轻轻摇头,“他应该是猜到的,但我不清楚先帝有没有派人去找过,以花太后的年纪算,她之前的孩子应该年纪也不小,至少也十六七岁了。”
就不知道这个孩子还有没有活着。
沈时好叹息了一声,“你觉得,太后还会回来吗?”
“人只要活着,就没有不可能的。”周序川沉声说,“至少在太后回来之前,要让皇上懂得分辨是非。”
以前皇上都是跟在花太后身边长大,许多见识和认知都是花太后教的,虽然后来册封为太子之后跟着沈修则读书,但有些思想要扭转过来还是不容易。
“对了,皇上可有说让你何时回军营?”沈时好问,大行皇帝丧期已过,周序川作为戍边大将,理应回到金城,以防北狄趁新旧王朝更迭时入侵边境。
周序川说,“先帝临终前,让我留在上京两年辅佐皇上。”
沈时好一愣,“这是……先帝的旨意?”
“嗯。”周序川颔首,“因为之前皇上还没举行登基大典,所以内阁还没宣读。”
“希望一切顺利。”沈时好说,“只是之前圣女教的案子太多疑虑,结案也仓促,就不知道皇上会不会重启这个案子。”
“不要急,等过段时间再试探皇上的口风。”周序川说。
只是朝堂格局,应该很快就要变化了,特别是之前一直默默无闻跟在沈修则身边的姜南,绝非泛泛之辈,以他跟花太后的关系,怕是这么多年一直在暗中布局。
或许在他们不知道的背后,做了多少让人 意想不到的事。
……
……
花太后在启程之前,让人召沈时好进宫。
沈时好正在陪着长公主下棋,听到宫人来传话,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花太后怎么会想见我。”沈时好挑眉,虽然她跟花太后没有明面上的撕破脸,但圣女教的事,她以为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在大家眼中,你是救过她的恩人,是她的自己人。”长公主淡声说,“她估计还想等你把她接回上京。”
沈时好欲言又止地看了长公主一眼。
长公主轻笑出声,“你是不是疑惑,先帝既然都下旨要她永不得回宫,为何不直接将她赐死?”
这确实是沈时好想不明白,圣女教的真相另有隐情,但最后都被压下来,先皇这么做或许是为了保护花太后,可最后临终前为什么要下了一道这样的旨意。
几乎是将花太后的脸面摁在地上,去陵园永不得回宫,还不如直接赐死。
“本宫一开始也想不明白,但后来再想一想,皇上或许还有什么事是愧对花太后,所以才没有赐死她,至于什么事,本宫还没查明白。”长公主说。
先帝对花太后如此宠爱看重,怎么还会愧对她?难道是因为花美人?
沈时好越发地困惑,但她一时也想不明白,只好先进宫去见花太后了。
“臣妇见过太后娘娘。”沈时好屈膝行礼。
“你对哀家似乎越来越疏离了。”花太后看了沈时好一眼,嘴角笑意浅浅。
沈时好低声道,“臣妇对太后娘娘一如既往。”
花太后轻笑,“坐下吧,以后说不定哀家都没机会再与你见面了。”
“太后娘娘言重了。”沈时好忙说。
“你是不是也认为皇后和小皇子是哀家害死的?”花太后淡淡地问。
沈时好说,“无凭无据,臣妇怎敢胡乱猜测。”
花太后勾了勾唇,“只怕全天下都认为是哀家害死她们的,不过,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