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好正在好眠,忽地被一顿剧烈的吵闹声吵醒。
南溪拿着衣服进来给沈时好穿上,“少夫人,轩辕默带兵把外面的宅子包围了。”
“什么时辰?”沈时好打了个哈欠,还觉得有些困。
“丑时末。”南溪说。
沈时好很快就穿戴整齐,头发简单地在后面挽起来,刚走出垂花门,就见轩辕默满身怒火地冲着她走来。
“沈时好,是不是你干的!”轩辕默指着沈时好咬牙切齿地问着。
“你大半夜突然发疯,跟我有什么关系。”沈时好轻笑一声,好整以暇看着轩辕默暴跳如雷的样子。
真是赏心悦目。
轩辕默瞪着沈时好那张故作无辜的脸庞,才发现她穿着一袭白裙,头发也是简单地盘起,整个人莫名有几分柔弱之感。
完全没有在战场上肃杀冷冽的气势。
莫名地就……心漏了一拍。
但很快又被愤怒地遮盖过去,“沈时好,是你半夜去城墙偷走盔甲,还在上面挂了个稻草人是不是?”
他早就料到她肯定会去夺走沈修则的盔甲,但他没有想到,沈时好会做得这么绝。
她半夜偷袭就算了,杀了他十几个守城军,还在原来盔甲的地方吊着无头稻草人,上面还用朱砂写上他的名字。
这个女人无时无刻都想要他死!
“谁看到了?你别冤枉我。”沈时好翻了个白眼,“我好端端在睡觉,被你吵醒不说,还要被你诬陷,轩辕默,你是不是想找机会开战,那你直说,我们现在就能打。”
轩辕默冷笑,“打?你以为现在在王都,真的打起来还能活着离开吗?”
沈时好眸色闪着寒光,“那你要不要试试?”
“来人,给我搜,把盔甲给我搜出来。”轩辕默大声地下令。
锵——
周围的黑骑军纷纷拔剑相向。
沈时好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轩辕默的面前,“今日你敢搜,明天我就敢把你的头挂在城墙。”
“你有这个本事吗?”轩辕默冷笑,“你把北狄皇宫当什么了。”
“那就试试啊。”沈时好无所谓地摆手,“杀不死我,我就砍你的头。”
“你……”轩辕默被气得心肝肺都疼了,他还真不敢跟沈时好这时候硬碰硬。
这个疯女人,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轩辕默冷笑,“就算你把盔甲拿回去又怎样,沈修则还能穿吗?他只怕连剑都拿不起来吧。”
沈时好笑而不语地看着他。
“想不想知道是谁打断沈修则的手脚?”轩辕默恶劣一笑。
“你要是告诉我,我当然感激不尽。”沈时好淡淡地说。
轩辕默冷哼,“那就看你的表现了,明日孤会在宫里等你,说不定孤明天就心情好告诉你了。”
沈时好嘴角噙着冷笑,目光冷冽地盯着他。
“走。”轩辕默拂袖转身离开。
“少夫人……”南溪走到沈时好的身边,“您留在北狄太危险了。”
沈时好说,“来都来了,总不能空着手回去。”
“打伤大少爷的人难道不是轩辕默?”南溪小声问,听轩辕默刚才的意思,竟是另有其人。
“辛盛,找机会去皇宫,画个舆图给我。”沈时好沉声吩咐。
早已经捏紧拳头的辛盛立刻应下来。
沈时好揉了揉眉心,“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大家今晚本来就消耗不少力气,有的还受了点伤,要是没休息好,明日又不知要面对怎样的困难。
翌日,轩辕默在宫里等着沈时好来求见,哪知还没见到沈时好,周碧惨白着脸出现了。
“可汗,救救我吧,我的手……快疼死了。”周碧眼下青黑,她被折磨得几天都睡不好了,一双手时不时就疼得她想死。
轩辕默皱眉拉过她的手,仔细地端详着,“你的手一点伤口都没有,别又装模作样。”
“不是,不是的,沈时好给我下毒了,她自己都承认了。”周碧哭着道,“我现在别说拿笔,我连碰一下都觉得像在剜心。”
“下毒?”轩辕默完全看不出她的手像是中毒的样子。
周碧道,“要不是疼得受不了,我也不会来求你,但我的手要是继续下去,真的要废了,那兵器图还差最重要的部位,要是不画完,那之前的都白费了。”
“我会让巴巫给你医治的。”轩辕默道,“你先回去吧。”
巴巫是北狄最厉害的国师,而且医术精湛,除了北狄王,他是北狄地位最崇高的人了。
若是巴巫肯出手,她肯定就能解毒了。
“多谢可汗!”周碧终于放心了一点。
“你父亲考虑得怎样?”轩辕默问,“只要他带我们攻进金城,把金城的布防图画出来,孤立刻封他为王爷。”
周碧说,“你放心,我很快就能劝说他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