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不得盛武帝的喜欢,因为他的母妃出身低微,只是王皇后身边的宫女,趁着盛武帝喝醉时爬上龙床,这才生下晋王。
对于储君之位,晋王以前即使幻想过,但也清楚不会落在他头上。
现在是连天都在帮他!
皇上那么喜欢定王和齐王,他们一个成了庶民,一个成了废人,秦王又死了,只有他还好好的。
他不是储君,谁还能是储君?
那个毛都还没长齐的李煦吗?不可能!就算父皇要立他为储君,朝臣肯定不会同意的。
母强子弱,将来这天下还能是他们李家的吗?
晋王觉得魏王叔是危言耸听,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但还是派人去避暑山庄打听消息。
“王爷,你看这是什么?”晋王妃喜滋滋地走进来,张开手中的令牌。
“都卫所的令牌!”晋王很惊喜,“父皇果然把都卫所交给沈时好了,还算她识时务,把令牌交了出来。”
晋王妃很是得意,“王爷太高看沈时好了,再厉害也是个妇道人家,她如今哪敢得罪你。”
“还是本王的王妃厉害。”晋王搂住晋王妃的肩膀,哈哈大笑,甚是得意。
“王爷,皇上的病到底能不能治好,您不在皇上身边,怕有些人要趁机……”晋王妃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来,但眼神却表达得很清楚。
晋王说,“皇贵妃要是不自量力,本王自然也留不得她,放心吧,避暑山庄那边有本王的人。”
“五皇子的娘族不显,就算得了先机,回到上京还不如任由我们说了算。”晋王妃笑道。
在避暑山庄的皇贵妃手中的药碗不稳,差点摔了下去,还是宫女稳稳地拿住了。
“娘娘,您昨日照顾皇上一整夜,您要保重自己。”语兰小声说。
皇贵妃点了点头,“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有点心慌。”
“把药拿给本宫吧。”皇贵妃端着药进了屋里。
“谁?”警惕沙哑的声音骤然响起。
“陛下,是臣妾。”皇贵妃柔声开口。
盛武帝披头散发坐在床榻,手里还紧握着一柄长剑,看到皇贵妃进来,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才慢慢将手中的剑放下。
“你进来,其他人一律退下。”盛武帝道。
皇贵妃轻手轻脚地来到榻边,看到面容憔悴的盛武帝,她一阵心疼,“皇上,这是臣妾亲手熬的药。”
“朕不吃药。”盛武帝沉声说,“煦儿呢?你要好好带着他。”
“煦儿在太后娘娘那儿,有慕容姑娘在,陛下可以放心。”皇贵妃说。
盛武帝握住皇贵妃的手,“到处都有人害朕。”
皇贵妃鼻子发酸,自从来到避暑山庄病了一场,皇上就变得疑神疑鬼,除了她,好像谁都要害他,连大臣都不肯见了。
她实在很担心,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能好,她和小五和安乐都还需要他。
“皇上,要不我们回宫吧。”皇贵妃低声说,“本是要来散心避暑,如今您哪有放松的心情。”
盛武帝捏了捏她的手,接过她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朕没事,很快就好。”
皇贵妃见盛武帝已经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她靠着他的肩膀,“陛下,您一定要好好的。”
“嗯,会的。”盛武帝拍了拍她的肩膀,“去陪煦儿他们吧,不用担心朕。”
“陛下……”皇贵妃更担心是盛武帝。
盛武帝低声说,“魏王一会儿要过来,朕和他说说话。”
“好。”
皇贵妃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在门外叮嘱徐公公,一定要仔细照看盛武帝,这才提着心离开。
“魏王呢?”盛武帝问。
徐福低声道,“回皇上,魏王爷一直在白兰轩,今天和世子去给太后请安,又去了河边垂钓。”
“去传他过来,陪朕下棋。”盛武帝说。
魏王很快就来了,圆润的脸庞还带着憨厚的笑,一双眼笑得只剩下一条线了。
“臣弟见过陛下。”魏王肥胖的身躯艰难地行礼,肚子上的肉还颤了几下。
“过来坐。”盛武帝指了指拔步床另一边,几上的棋盘已经摆了棋局。
“还记得这个棋局吗?”盛武帝含笑问。
魏王笑了一笑,“年轻时候就赢不了皇兄,这么多年过去,臣弟早就荒废棋艺,更加不是皇兄的对手了。”
“呵呵。”盛武帝轻笑着,忽地又猛烈咳了起来,苍白的脸色瞬间咳得涨红。
“皇兄,您保重龙体。”魏王伸手拍着盛武帝的后背,有些惊讶这才几天,盛武帝的气色怎么变了那么多。
“没事。”盛武帝摆手,“只是中暑,养一养就好了。”
魏王刚才碰过盛武帝的手腕,察觉到他的脉搏并不是中暑那么简单,身子亏损得很厉害,怕是时日无多了。
“臣弟还记得第一次跟皇兄下棋,父皇在旁边笑话臣弟,说臣弟直来直去,完全不是皇兄的对手。”魏王笑呵呵地说。
“有时候横冲直撞,说不定才能出其不意。”盛武帝说。
魏王叹息摇头,“臣弟这些年身体越来越不好,根本分不出精力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