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启程回上京,沈时好亲自来送他一程。
“周少夫人不怕惹人闲话,让定王怀疑你收买本官就不好了。”谢正坐在马车中,望着策马过来的沈时好。
“若是谢大人这么好收买,皇上就不会差你来金城了。”沈时好说,“谢大人,你这次算是得罪定王了。”
要不是定王刚到金城所做的那些蠢事,谢正觉得他在金城的查案会顺利很多,说不定还能查得更多。
“朝仁郡主,周碧真的没有叛国吗?”谢正淡声问,“你说她已经被轩辕默杀了,下官怎么听说她其实还活着,而且就在北狄。”
沈时好嘴角勾了勾,“是吗?莫非是我看错了?”
谢正目光清明严正地盯着她。
“如果她还活着,你知道什么后果。”谢正低声说。
沈时好抬眸看着前方,“谢大人,你放心,她不会活着。”
谢正深深地看了沈时好一眼,“朝仁郡主,告辞。”
“后会有期。”沈时好拱手,目送谢正的马车踏上回上京的路。
伫立许久,马车已经消失在水平线,沈时好才一跃上马背,“回去吧。”
金城早已经恢复人来人往的繁华热闹,只是街头如今少了许多五官深邃的北狄人,就算是有原来在这边安家立足的,最近也甚少敢走出大街。
“少夫人,您看。”南溪突然低声叫住沈时好,示意她往前面看去。
定王满脸阴鸷地从夜宴走出来,看起来心情很烦躁,嘴里还不知在咒骂着什么。
沈时好的心微沉,不用猜也知道定王到夜宴要找谁。
她有些担心柳依依,如今的定王性情比之前更加暴戾,就算柳依依掩藏得再好,只要那张脸……都能让定王想起他所受到的羞辱。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找谁?”定王发现沈时好,目光骤然更冷,他回头看了夜宴一眼,更是怀疑花芜的身份。
沈时好眼中带着几分讥笑,“王爷觉得我会来这种地方找谁?”
“你是不是以为本王会这么算了?”定王沉冷地盯着沈时好,就算他现在收拾不了沈时好,将来早晚有一天,他要让她跪在面前求饶。
“王爷能力出众,自然……能拿我怎么样呢?你费尽心思想要沈家军,结果折了夫人又赔兵,如今又惦记上北山军,你猜皇上知道你的心思吗?”沈时好含笑问。
“皇上不将军权给你,明摆着就是你不配啊。”
定王怒火狂烧,额头青筋暴突,“沈时好,你找死!”
沈时好猛地往后退两步,惊声地喝道,“王爷,皇上已经给了周家清白,你咄咄逼人到底是为什么,莫非是要屈打成招,非要把我们周家冤屈成卖国贼才甘心,你想要多少银财,我们给你便是。”
顿时,周围的百姓被沈时好的声音吸引,全都侧目看向暴怒的定王。
“怎么回事,上次就要逼死周少夫人,如今朝廷都还周家清白,居然还不肯罢休。”
“还说定王仁爱,我倒是看不出来。”
“……”
指指点点的议论声传来,定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他在沈时好眼中看到轻蔑。
定王落荒而逃。
沈时好转头看向夜宴,窗口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她忍了忍才没有进去把柳依依骂一顿。
……
……
回到侯府,她还没坐下喝口茶,周老夫人就差人来请她过去了。
除了长公主,周家所有人都在这儿了。
“你母亲呢?”北山侯凝眉问周序川。
“她出门去了,还没回来。”周序川淡声说。
周老夫人重重地哼一声,“都日落西山了,就算是长公主,也该注意些形象。”
“母亲,您唤大家前来到底有什么事?”北山侯问。
“我为霖宇定了一门亲事。”周老夫人开口缓缓地说。
北山侯闻言就皱起眉心。
“母亲……”
“影儿是我娘家的姑娘,平日知书达理,你也是见到的,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我看着就很合适。”周老夫人道。
北山侯沉声道,“霖宇的亲事,我自有定夺。”
“你有什么定夺,你还能给他娶个上京的名门贵女不成?你别忘记了,霖宇连周家的族谱都还没上呢,为了能够让他认祖归宗,我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叶宛脸色发白地看着周老夫人,她没想到老夫人会这么快就把亲事定下,朱如影哪里配得上周霖宇。
“什么办法?”北山侯问。
“我给你选了个良家女,抬为贵妾,把霖宇记在她名下。”周老夫人开口,这是她想了三天三夜的法子,只有这样才能让周霖宇入了周家族谱,“长公主只是不让你给叶宛名分,没说不让你纳妾。”
“……”这算是什么还方法!
周序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和沈时好对视了一眼。
“母亲,用得着这么麻烦吗?叶宛在咱们家多年,她就不配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吗?”周决怜悯地看了叶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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