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侯火急火燎地来到上房,找了一遍却没看到长公主的身影,唯有西厢房堆放着十几个箱笼,一看就是长公主的。
“长公主呢?”北山侯抓着个丫环就闻到。
丫环皱了皱眉,忍着嫌弃说道,“回侯爷,殿下还在另外的院子,只是吩咐我们将箱笼搬过来。”
什么意思?箱笼搬到上房,她人不过来?
北山侯大步地往隔壁的院子走去,果然在门外就看到优哉悠哉在廊下的长公主。
她倒是逍遥自在,还坐在摇椅吃着鲜果。
“你让人把箱笼搬去上房,自己却不去?”北山侯走了过去,主动喂着她吃瓜果。
长公主抬手挥开他,眼角不扫他一下,“本宫是想搬走的,谁让你的外室上赶着来添堵,本宫只好不如她的愿,让人搬去上房了,你不是去军营吗?怎么回来了。”
北山侯哼道,“你倒是想本侯不回来。”
长公主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说完快点走,别在这里妨碍我。”
“老子哪里妨碍你了!”北山侯气得咬牙切齿,“你和我是夫妻,哪有住两处的道理。”
“都分开住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意这个,周肃,你还真搞笑。”长公主嘲讽地笑道。
北山侯深吸一口气,不气不气!他不能被长公主的领着走,否则气死就是自己。
“打算在金城住多久?”北山侯问,他有自知之明,清楚她不会为了她留在金城,这次会前来,那也是为了怀霁。
“看心情。”长公主说,“你还有别的事吗?”
“这些年……是本侯亏欠你。”北山侯低声地道歉,在上京时,她坚决要跟他和离说的那番话,一直在他脑海里,他本来以为她这些年过得很好,却没想到他曾伤害得那么深。
“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可以吗?阿銮。”
长公主转头望着这个已经不再年轻的男人,曾经她也爱慕他的英勇威武,但爱是会消失的,在他一次次地选择偏爱别人忽略她的感受,一次次地要她妥协时,她对他的爱就消失了。
如今说什么补偿,她心中一点感动都没有,只有觉得好笑。
“你看本宫如今还需要你的补偿吗?北山侯。”长公主浅浅含笑。
她早就过去需要他的时候。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们之间唯一的牵绊就是怀霁。”长公主淡声说,“你救了怀霁,那是你曾经欠他的,他愿意认你这个父亲,那是他的事,本宫不会阻拦。”
长公主睨他一眼,“若是你想要安生的日子,那就让你的外室少到本宫跟前蹦跶,本宫当年没杀她,只是因为对你有感情,如今就不同了,她死不死的,全凭本宫的心情。”
这意思就很明显,她对北山侯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
北山侯闭了闭眼睛,“你非得这样吗?”
长公主扶着笑烟的手站了起来,“都一把年纪了,就别谈情情爱爱这种年轻人才会谈的蠢事,如今你应该想一想要怎么守护周家,定王可还没离开金城呢。”
“多谢长公主提醒。”北山侯沉声开口,“既然长公主什么都不在乎,那应该也不介意本侯给叶宛妾室的身份。”
“本宫自然不介意你纳多少妾室,但唯独叶宛不行,除非你与本宫和离,你想娶她为妻,本宫都没意见。”长公主红唇勾着笑。
北山侯深吸一口气,“你知道本侯是不会跟你和离的。”
“随便你。”长公主挑了挑眉。
最终还是北山侯被气走了。
一直躲在屋里不敢出来打扰公公和婆母说话的沈时好这时才走出来,“母亲……”
“都听到了?”长公主笑着问。
沈时好上前搂着她的胳膊,“都听到了,母亲如此坦荡自在,娇娇很是羡慕。”
“以前我也蠢过,不要为了一个男子失去自我,那都不值得。”长公主笑着道,“怀霁将来若是负了你,你也可以有所选择。”
“……”刚走进院门的周序川脚步顿住。
听听,他的亲生母亲在跟他媳妇说什么!
“母亲,我怎么会负了娇娇。”周序川急忙跑过来将沈时好搂在怀里,“我可不是北山侯。”
长公主忍着笑,“我就是打个比例,没说你是负心汉。”
沈时好嘴角也露出笑意,她的手指在周序川的掌心挠了挠,顺便给他顺了毛,“今天去军营怎么样了?”
“一切都还算顺利,定王对兵器还没死心,还想把军营的兵器都带走,被关太尉他们拦住,只拉走了那些废弃的兵器。”周序川低声说,“他一日留在金城,我们就一日得防着他。”
长公主皱眉说,“皇兄怎么把他给指派来金城,是不是……”
她欲言又止,生怕说出来的话会吓到眼前两个孩子。
沈时好心中却跟明镜似的,她明白长公主的意思,怕怀疑北山侯府,是皇上的意思。
“你们不用担心,定王无论怎么找麻烦,那也得看我们有没有犯错。”周序川说,“就算要定罪,那也只有皇上才有权决定。”
这章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