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说,“定王的爪牙还在侯府搜查,不过因为定王没有虎符,不能在北山军营进行搜查,但……最近外头茶楼说书的都意有所指,还说什么马帮惨死城门外,鬼兵前来报仇这样的话……”
东月扯了扯南溪,“都是别人胡说八道的,少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沈时好摆了摆手,定王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他如今为了得到兵器,恨不得把黑的说成白的,那么多供词和证据摆在他面前,他还非要装模作样给马帮和叶辉伸冤。
不就是要恶心她吗?
定王不就是因为远在上京的皇上不知这边情况,他才敢这么猖狂。
“少夫人,要不要让人跟顾……”南溪才刚开口,东月立刻就打断了她。
“少夫人现在是顾不上周家了,能保住自身就不错了。”
沈时好抬眸扫了南溪一眼,即使在牢房里,还是要小心隔墙有耳。
周家被定王查办这么大的事,肯定已经传遍整个金城了,不必她派人去说,顾无辞肯定已经知道,并且在想办法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狱卒来送饭,一股馊味钻进他们的鼻息,南溪的脸色变了变,“这是给人吃的东西吗?都发臭了!”
“还当自己大小姐呢,爱吃不吃。”狱卒呸了一口,把一碗馊饭和馒头粗暴地放到沈时好的面前。
“岂有此理,少夫人,定王是想饿死您。”南溪骂道。
沈时好垂眸看了看馊饭,“忍一忍。”
又不是没饿过肚子,这馊饭吃了还得病一场。
“少夫人,他们欺人太甚了。”东月咬牙,定王还真是猖狂卑鄙。
沈时好闭上眼睛,这才是刚开始呢。
果然,到了第二天,定王和叶无铭都没出现,而送来的饭菜一日不如一日,甚至有的刚拿出来就跑出一只老鼠的。
沈时好被吓了 一跳,她别的不怕,还真的就怕老鼠这种东西。
南溪和东月看着自家姑娘饿了两天,脸颊都瘦一圈,心中只有心疼。
定王真不是个东西,没有别的法子对付他们家少夫人,只会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方法了。
到了第三天,沈时好靠在角落,尽量不说话浪费力气了。
她的手指在墙壁轻轻地敲着,突然一顿,哦,有人来了。
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外面沉重传来。
定王捂着鼻子,满脸嫌弃地出现了。
他打量沈时好一眼,又看了看没有动过一口的饭菜,“沈时好,牢饭是不好吃,但你要记住,你可不是在周家娇生惯养着的,不吃只能饿死。”
“有本事你就饿死我。”沈时好面色淡淡地说,她的脸色有些发白,一双眼睛仍然黑得吓人。
“把那两个丫环带下去审讯。”定王指着南溪她们下令。
沈时好眸色一沉,“你想问什么来问我,不要为难她们。”
定王示意地看了看身后的叶无铭。
叶无铭命人搬来梨花木椅子,又准备了熏香和茶叶,勉强让定王能够忍受这昏暗的牢房中的气味。
“那就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本王。”定王端起茶,空气中的潮湿腥臭混杂在茶香中,这茶突然就难以下咽。
“例如呢?”沈时好淡声问,“知道得太多,不知道王爷想问的是哪一件事。”
“那就说一说周碧的死吧。”定王说,“她没有死,对吧?”
沈时好说,“她要是还活着,那就请王爷把她带回来,周家一定感激不尽。”
定王恼怒,“你少跟本王装蒜,周碧通敌叛国,周家为了不被牵连才说她死了,你当本王真的一无所知。”
“王爷都知道得那么多了,那还来问我?”沈时好冷笑。
“本王问你,当日你去搜查马帮,有没有在马帮里面发现兵器的存在?”定王沉声问。
还真的是完全不掩饰自己对兵器的野心。要是那样的兵器落在定王手中,整个天下必定生灵涂炭。
沈时好如今越发能够明白顾无辞得知这种兵器存在时的愤怒和担忧。
人拥有足够毁灭一切的力量,他的心也随之入魔。
“王爷这算是要审讯了吗?”沈时好淡淡地问。
定王说,“沈时好,本王是给你最后的机会。”
“谢大人呢?谢大人若是不在,我什么都不会说。”沈时好瞥了定王一眼,“王爷,你认定没有北狄的船只出现,可看见北狄船只的人是苏屿恒呢。”
苏屿恒曾经是定王的妻舅,虽然后来跟定王决裂,定王要是有良心,都不能陷害苏屿恒。
“他当时身负重伤,看错也是难免的。”定王提苏屿恒解释,但其实心中很气恼,他不是没找过苏屿恒让他改口,他刚来金城就提醒过苏屿恒了。
但苏屿恒就是油盐不进,跟他父亲宁远侯完全不一样。
都到了这个时候,苏屿恒居然还不肯答应,即使他承诺日后给苏家恢复爵位,苏屿恒都不听他的安排。
对他没用的人,定王从来不会在意。
“看错?”沈时好差点笑了,“王爷,你说这样的回答递到皇上面前,皇上能相信吗?”
“皇上信或不信,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