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咬牙说没有人怂恿,她本来是想去上京的,谁知道在路上就遇到定王,一切都是那么巧合,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叶大郎找来之后,他提笔就写了一封状书,还愤懑地说这就是他自己写的,没有他人代笔,若是不信,他还能背出来给周奉听。
周奉把状书看了一遍,知道今日在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
看来他们连后路都想好了。
“叶娘子,我们回侯府吧。”周奉对叶宛说。
“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在这里陪我大嫂说几句话。”叶宛说。
周奉面无表情地道,“叶娘子,你如今还在禁足,要不是侯爷允许,你如今也出不来周家。”
“……”叶宛眼神几乎要将周奉剜下一口肉,她就算被禁足,在这个下人面前也还是个主子,居然在她娘家们面前就这么说她。
张氏闻言脸色也变了变,“姑奶奶,怎么还将你禁足,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叶宛示意她不用担心,“老夫人在气头上,等她老人家消气就好了。”
想着叶宛这么多年在周家的地位,张氏也觉得禁足只是一时,“那你快回去吧,若是有新的消息,我再差人去与你说一声。”
“好吧,大郎和二郎的事,我会跟侯爷提一提的。”叶宛说,“淡莹呢?她在家吗?”
“她上个月正好出远门,说要去挑选南货,还不知她父亲的事。”女儿远在南方,等回来发现已经没了父亲,还不知要哭成什么样子。
叶宛说,“等她回来,我把她接到身边,以后不会委屈她。”
张氏哽咽点头,“好,好。”
“叶娘子!”周奉沉声地提醒,他们该回去了。
“你催什么,我跟大嫂多说几句怎么了。”叶宛没好气地道,“大嫂,那我先走了。”
周奉面色冷沉底跟随其后,心想难怪这么多年了,叶宛依旧只是外室的身份,侯爷和长公主原来多和睦,要不是叶宛,怎么会冷战多年。
真替长公主觉得不值。
回到周家,周奉还没将叶大郎写的内容拿出来,叶宛已经扑到北山侯的身上,梨花带雨地说起她娘家侄子的可怜,“侯爷,那两个孩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他们断不可能做通敌叛国的事,您跟书院说一声,让书院给他们恢复考生的身份吧。”
北山侯皱眉冷声说,“书院无权恢复他们考生的身份,这是官府的决定。”
“那您……”
“叶辉勾结北狄一事,他虽然伏法,但后面官府还要定罪,连坐之罪,叶家男丁是逃不过的,能留着性命已然不错了。”北山侯说。
“可是,证据都是沈时好说了算,怎么就通敌叛国了……”叶宛小声地说。
周奉适时上前,拿出叶大郎写的状纸。
北山侯只看了几眼,气得额头青筋暴突,将状纸扔到叶宛的脸上,“叶辉勾结北狄证据确凿,他们还不知悔改,写着这种东西告到定王面前,什么意思,认为北山军冤枉好人了?他告的是沈时好吗?他告的是老子!”
叶宛娇嫩的脸颊吃痛,她捂着脸后退两步,惊恐地看着暴怒的北山侯,“侯爷……”
“滚!你最好警告张氏,不要做这种无谓的事,否则真的彻查起来,那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北山侯怒声地吼道。
“妾身……妾身知道了。”她不敢去忤逆盛怒中的北山侯,狼狈地提裙退开。
北山侯胸口剧烈地起伏,他控制不住心里有种嗜血的狂怒,要不是他动不了,他都想亲自宰了叶大郎。
“侯爷,您请息怒,世子吩咐过,您需要静养,为那些不值当的人动怒伤身子。”周奉低声地劝道。
“本侯的身子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伤!”北山侯眼睛猩红,这些日子身体疼痛的折磨,已经把他最后一丝耐心都快折腾没了。
“周奉,你去找能够止痛的药。”北山侯闭上眼睛,他不想再忍受疼痛了。
“侯爷?”周奉的脸色微变,“小的去找老太医开些止痛的药。”
北山侯说,“五石散!你去给本侯找一点五石散。”
周奉垂眸应下,“侯爷,那您再忍一忍。”
“快去。”北山侯喘着粗气。
“是。”周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退出内室,他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朝着前院的方向走去。
五石散是会让人上瘾的东西,那是毒,如果侯爷为了一时止痛吃了五石散,那才是毁了一辈子,他不能这么做。
“世子!”周奉看到周序川从书房出来,急忙走上前,“您有办法给侯爷止痛吗?”
周序川微怔,“老太医用的新药,应该能够替他缓和一些才是。”
“侯爷还是觉得太疼了,若是再不能用药止痛,侯爷他……”周奉不能说出五石散的事,只能求周序川,“无论用什么方法,世子,您都帮帮侯爷吧。”
“我去找老太医商量,看能不能修改药方。”周序川说。
老太爷在药方里炮制药丸,看到周序川过来,兴奋地冲着他招手,“你快过来,这是我跟那个小妖怪讨来的药,结合了我的药方,给侯爷重新炮制一种药丸。”
周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