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说话的叶无铭终于开口,“苏副将,你说北狄人烧了你们的船,那本官要请问,当时你们一共有几艘船,船上有多少人?”
苏屿恒说,“我们有两艘船,共有四十二人,当时有十七人随我在渡口跟马帮的人斡旋。”苏屿恒说,他后来仔细回想,就是马帮缠住他,让他无法上船,后面船只出事,他就成了最可疑的人。
简直就像故意针对他来的。
叶无铭说,“如此说来,轩辕默至少人数要在你们之上才能这么快打劫兵器,这么多北狄人出现在金城,竟没有人觉得异样吗?”
关太尉说,“金城在云州有特殊的位置,这里四通八达,跟北狄和西羟都有一些商贸往来。”
“本官记得朝廷并没有允许三地商贸通关。”叶无铭咄咄逼人又问。
“那叶大人应该再仔细看一看卷宗,当时朝廷是有文册下来,允许金城自主决定商贸通关,我们要从西羟进战马种,不通关如何会有马种进来。”周序川面无表情地说。
姚守备上前一步,“王爷,此次被轩辕默潜藏进金城,下官也有责任……”
“这里除了世子和少夫人在上京是见过轩辕默的,其他人根本不知他长什么模样,何况他还是以商贾身份金城,要发现也太难了。”游总兵皱眉说。
事情并没有如定王所想的去发展,特别是苏屿恒居然还活着,而且言语间在帮着沈时好,这让他心中有些不快。
“好了,今日就且先问到这里,不管你们说的真相如何,后面本王都要调查清楚,绝对不会姑息任何一个有罪之人,也不会冤枉无辜之人。”定王沉声道,他转头看向谢正,“谢大人,你还有要问的吗?”
谢正说,“王爷,下官还需要看过其他人的供词,接下来下官会好好调查的。”
就没见过像定王这样查案的,直接将人全都叫过来问话,且每件事都有针对性,哪里是大公无私的样子。
心好累!皇上为什么要让定王来金城,真不怕弄巧成拙吗?
“被打劫的兵器,没有留下几样在军营吗?”定王问道,父皇那么看重北山侯说的兵器,想来应该威力非常大。
“有的,王爷,您看,我这把长枪就是改良过的。”游总兵兴致冲冲地拿出自己的兵器。
定王皱了皱眉,这长枪看起来的确是比普通的锋利些,但也没有多特别。
他在军营里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值得在意的兵器,有些失望地带着叶无铭走了。
“王爷,您真的相信周大小姐为了保护兵器图被轩辕默杀了吗?”叶无铭刚上马车就开口询问。
定王沉着脸道,“就算本王不信,又有什么办法,你没看到北山军那些人全都一致的说法,能知道点什么。”
叶无铭说,“当日是在城外发生的,不能只问北山军,肯定还有其他百姓看到,对了,今天都没见到北山侯另外的儿子周霖宇。”
“周家无论出了谁勾结北狄,北山侯……的北山军就保不住了。”
这话一下子说在定王的心坎上,“本王看沈时好就非常可疑。”
“下官一定会好好查清真相。”叶无铭道。
定王轻轻颔首,又对随行的侍卫吩咐,“去把苏屿恒带回城里,本王有话要问他。”
苏屿恒正被人搀扶着要回去自己的营帐,看到定王的侍卫出现,他便知什么情况了。
“他身上的伤势还没好,这么折腾岂不是要更加伤上加伤。”周序川淡淡地说,并没有阻止苏屿恒私底下跟定王见面。
沈时好淡淡地道,“随他。”
“我们先回去。”周序川说。
他们将今日定王在军营所说的告知北山侯,把北山侯气得骂了定王半个时辰。
“去把叶宛叫来。”北山侯最后说。
叶宛最近在听雨院过得越发艰难,别说竹炭了,连一口热的都吃不上,不管她怎么骂,二房跟三房的人都不在乎。
她想见儿子也见不到,更别说来见侯爷了,正觉得绝望,没想到侯爷就差人来传唤她了。
“快,给我梳头发。”叶宛神情一喜,急忙把丫环叫进来。
“夫人,您要穿哪套衣裳,侯爷最喜你穿嫩黄色的,要不就这套,还有八成新。”寻桃拿出几套衣裳给叶宛挑选。
叶宛摇头,“不行,挑最肃的给我穿上,妆容也不能太浓烟。”
她就要让侯爷看一看,府里的人是如何折磨她的。
在上房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北山侯又让人去催了叶宛,刚走到门边,叶宛一身素的穿着,娇俏俏地出现了。
尚未开口已经落泪,一双眼眸含情脉脉,好不可怜,“侯爷……”
“叶辉的遗孀怎么会知道定王要来金城,她是怎么拿着状纸去半路拦截定王告状的?”北山侯目光凌厉地看着叶宛问。
“……”叶宛嘴里思念的话都还没说出口,发现周序川和沈时好也在这里,两人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不屑。
好像在嘲讽她这个时候还能卖弄风骚。
叶宛的脸颊一下子就涨红了。
“侯爷,我……我也不知道啊。”叶宛急忙摇头,心里暗恨要是知道周虚幻他们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