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霁,你觉得怎样?”周老夫人扑到床榻旁边,握着周序川的手急声地关切着,满脸的关心和焦虑,仿佛在这里守了两天的人是她。
周序川刚醒来,动作和反应都有些迟缓,他皱眉看着周老夫人一会儿,才想起他要见的人不是她。
“娇娇……”周序川声音嘶哑地开口。
动作缓慢地推开周老夫人的手,目光看向站在她们身后的沈时好。
沈时好终于看到周序川醒来,虽然还没有恢复,但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能安然落下了。
“我在这里。”沈时好轻声说。
周序川只看着沈时好,他脑海里有许多的话要说,但不知为何到了嘴边,就不知道怎么说不出口。
“军营……有奸细……”周序川用力地挤出一句话,已经是满头大汗,“与北狄……有关,你要小心……”
沈时好上前抚摸他的脸颊,安抚着他的焦躁,“别急,慢慢说,你昏迷了两天,刚醒来是这样的。”
周序川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连一句话都无法好好说清楚了。
“要不要让大夫来看看,世子该不会是变成傻子了,连话都说不出来。”叶宛惊讶地捂住嘴巴,一脸震惊担忧的样子。
沈时好冷冷地看她一眼,“闭嘴!你是不是巴不得世子好不了?”
叶宛委屈巴巴地说,“妾身并没有这么想,少夫人莫要冤枉我。”
“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有我在。”沈时好没有理会叶宛,她低声在周序川的耳边说,“我已经封锁各个关卡,不管是北狄人还是其他奸细,都不可能离开金城。”
“你和侯爷一定会好起来的。”
周序川听到沈时好这么说,便知她肯定已经知道北狄来的是谁。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将急促的呼吸缓和下来。
“怀霁,你父亲真的为了救你才受伤的?”周老夫人问。
周序川没有回答,他脑海里想起兵器营爆炸的瞬间,北山侯将他整个人扑倒,用他宽厚的肩膀替他挡住了烈火。
他不明白,北山侯怎么会救他……他们几乎没有多少父子情的。
“老夫人,怀霁刚醒来还需要休息,您有什么事,不如等他养好身子再说。”沈时好转头看向周老夫人,这时候还在纠结北山侯有没有救了周序川,她着实不理解周老夫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很感恩北山侯愿意救自己的丈夫,那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难道因为这个举动就让周老夫人和叶宛难受了?
那周序川这么多年来被舍弃在上京就不难受了?
“世子如今已经安然无恙,侯爷却生死未卜,老夫人也是担心侯爷。”叶宛轻声开口,“少夫人不让我们见侯爷,是不是侯爷他……”
沈时好冷冷地看着叶宛,“叶娘子,周碧现在还没找到,我觉得你不如先关心一下,你的女儿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失踪。”
叶宛眼眶一红,“阿碧肯定也出事了,侯爷那么看重她,将她视若掌上明珠,要是军营有奸细,肯定要抓走阿碧的,少夫人,侯爷有许多事都是交给阿碧去做的,他最信任的也是阿碧。”
“是啊,这么信任的女儿,最好不要让侯爷失望。”沈时好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叶宛心中一慌,脸上却依旧悲切,“少夫人,侯爷如今都这样了,你还要想方设法排挤我们母子三人吗?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赶我们出去吗?”
周老夫人拍了拍叶宛的手背,“有我在,谁也赶不了你们。”
沈时好冷冷地看她一眼,“叶娘子不用担心,会有真相大白的时候。”
“来人,送老夫人回后院。”沈时好沉声下令。
“我要去看侯爷,今日不让我见到侯爷,我哪里都不去。”周老夫人怒声叫道。
沈时好说,“侯爷醒来之后,我一定会差人告知老夫人,如今到处乱成一团,您就不要在这里添乱了。”
叶宛扶着周老夫人的胳膊,目光落在周序川的身上,如果侯爷醒不过来,周家就落在周序川的手中了。
都怪马帮的人,说要帮她除掉周序川,结果还连累侯爷。
就不知道周碧要做的事成功没有,若是成功了,以后金城就是她说了算。
要想办法知道外面的消息才行。
叶宛看沈时好一眼,这个女人太碍眼了,如果这次不是沈时好夺走前院的大权,如今周家就是她在做主了。
“你们不要碰老夫人。”叶宛推开要搀扶老夫人的下人,“老夫人,我扶您。”
“岂有此理,连侯爷都不敢如此对我。”周老夫人生气地骂着,被南溪强行送回后院。
叶宛小声说,“老夫人,我们完全不知外面发生的事,也不知是不是如沈时好所说真的有奸细,万一……她是骗我们的呢?”
周老夫人皱眉,“她不敢拿这样重要的事欺骗我们吧。”
“我就担心消息不真实,可惜无法打听外面真实情况。”叶宛叹息一声。
“也不是没有办法……”周老夫人想了想说道,“我虽然是老骨头了,说的话还是有几人愿意听的。”
叶宛嘴角微勾,“老夫人,我就是想打听军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