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川正在酒楼里与老太爷留给他的部下叙旧,其实在周老太爷去世之后,这些部下就已经找过周序川,表示要为他效命,这是老太爷留给他们最后的嘱托。
当时还年幼的周序川很清楚就算让他们去上京,他也未必能够留他们在身边。
所以就让他们留在金城,但这些年并没有断了联系。
今日终于见到面,周序川对他们模糊的记忆也终于清晰起来。
正是畅谈欢快之时,南溪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世子,少夫人被老夫人罚跪祠堂了。”
周序川心中一惊,猛地站起来,好端端的怎么去老宅跪祠堂了,“怎么回事?”
“少夫人今日便有些身子不舒服,请了大夫过来诊断,倒是有些水土不服,老宅那边的吴妈妈过来非要少夫人过去给老夫人请安,少夫人站都站不起来,吴妈妈就让几个粗使婆子把少夫人抬过去,老夫人……说少夫人不敬长辈,就罚了少夫人跪在祠堂反省,那吴妈妈拦着奴婢不能来找您,要让人打死奴婢,少夫人惊得吐血了。”
“?”周序川惊住了,今天早上他出门的时候,沈时好还好好的,他来拉着她的手腻歪很久,怎么就水土不服了?
同样疑惑的还有周根,他今天也是去见过沈时好的,并没有觉得少夫人又生病的样子。
南溪急忙叫道,“世子,您快去救救少夫人吧。”
周序川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南溪一眼,立刻就飞奔出了酒楼。
“这……世子没住在老宅吗?”几个部下疑惑地问周根。
周根脸色也很难看,“世子是被逼得搬出老宅的,诸位,世子在周家处境艰难,否则老太爷临终前不会将世子托付给你们。”
“我们也去看看,世子在金城势单力薄,万一吃亏怎么办?”赵驱低声道。
“走。”
周序川前脚刚走,这些旧部就跟着去了,浩浩荡荡数十人,一同出现在老宅外面。
正好看到周序川一脚踹开老宅大门,下人拦都拦不住他。
“周序川,你干什么,你敢强闯……”周霖宇大步走来要拦住周序川。
在看到周序川眼中森然的杀意时,又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后院此时已经乱成一团。
东月背着沈时好跑了出来,看到周序川才大喊出声,“世子,少夫人快不行了。”
周序川的心咯噔一下,急忙从她手中接过沈时好,“娇娇!”
手心被人轻轻地捏了捏,周序川不安的心才定下来,他紧抱着沈时好的肩膀,悲痛地呼喊,“娇娇,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世子,这……这不关别人的事,少夫人的身子太弱了些,只是让她过来给老夫人请安,她就吐血了,哪家孙媳妇也没有这么娇贵的。”吴妈妈在一旁叫道。
安姑姑怒声道,“我们少夫人早就跟老夫人请罪,今日她身子不适需要休息,明日再来请安,是你们不顾少夫人的身子强行将她抬过来,又逼着她去跪祠堂,对着少夫人的贴身丫环喊打喊杀,少夫人为了救我们,才……才……”
吴妈妈心虚地叫起来,“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去接少夫人的时候,她好好的,怎么到了老夫人跟前就……就病了。”
周二夫人她们也被惊动,刚到垂花门就听到吴妈妈这话。
“这吴妈妈还把世子当不谙世事的小孩子糊弄,也不看看世子如今是什么人,堂堂大都督还能信她这话,这是给我们老宅找麻烦。”周三夫人皱眉嘀咕着。
“小声些。”周二夫人皱眉说。
周碧就走在她们后面,虽然听到她们的话了,但也只当没听见。
“世子,老夫人得知少夫人身子不舒服,特令我们来照看,没想到少夫人已经被带到这儿了。”周二夫人笑着走上前,“让人去请大夫了吗?水土不服是常有的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三哥,要不先抱三嫂去屋里休息……”周碧也跟着开口。
周序川抱着沈时好大步走向大门,对她们说的话置若罔闻。
正好遇到匆忙赶回来的北山侯,他皱眉看着周序川,视线落在他怀里的沈时好身上,“发生什么事了?”
“赵驱?你们怎么在这里?”北山侯又看到以前父亲的部下,更是吃惊。
“侯爷,世子也是您的儿子,就算您与长公主没有了夫妻情分,看在世家是周家嫡子的份上,您也不能这样折辱他。”周根老泪纵横,想起世子受到的委屈,他更是心疼得不行。
北山侯眼角直抽,“周根,本侯何时折辱自己的儿子!”
“十年前世子孤零零被赶出金城,差点死在路上,十年后又要故技重施对待少夫人,世子究竟做错什么?”周根大声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