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好检查周序川手臂上的伤口,现在已经止住血,伤口有点深。
“伤口清理干净了。”沈时好低声说。
周序川指了指旁边的药瓶,“撒上药,然后包扎起来就好了。”
“太后的癔症……真的没办法吗?”沈时好皱眉,明明来了行宫之后已经好转,怎么今晚又突然发作。
“今天太后并没有受到刺激,不应该会再次发作癔症的,明日我去漪澜院仔细查一查。”周序川觉得今日太后的癔症发作很有问题。
“我也觉得该查一查。”沈时好点头。
周序川握了握她的指尖,“我没事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已经是夜深人静,就算两人已经定亲,这样独处在一起也不太好。
沈时好打开门准备漪澜院,门外一抹高大的身影赫然出现,吓得她差点就要拔剑。
“北……北山侯!”沈时好脸颊发热,虽然和周序川没有发生什么,但被长辈发现他们夜里还在独处,还是感到难为情。
北山侯也没想到,沈时好这个时候还会在他儿子的房间里。
他刚才经过听到有女子的声音,还以为是宫女在里面,正想敲打几句,房门就打开了。
居然是未来的儿媳妇。
就……尴尬。
周序川出现在沈时好的身后,皱眉看着北山侯,“你有事吗?”
北山侯视线落在他刚包扎好的手臂,“怎么受的伤?”
“一点皮外伤。”周序川不想跟他多说,他低眸看向沈时好,“快回去吧。”
沈时好朝着北山侯行了一礼,让他们父子去面对面,她就不留在这里尴尬了。
“你负责皇上在行宫的安危,如今你负伤了,就算只是皮外伤,那也不是小事。”北山侯沉声说,他不顾周序川的反对,大步走进屋里,还有染血的纱布,一看就知道不仅仅是皮外伤。
北山侯目光凌厉地盯着儿子,“到底发生什么事?就算你不说,明日我一样会知情。”
经过今日太后癔症发作,要想再隐瞒确实不容易。
周序川瞥他一眼,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太后最近夜里噩梦,不小心被伤的。”
“你是不是拿我当傻子?”北山侯被气笑了,太后一个深居后宫的女子,什么噩梦能够让他伤到周序川。
上次太后中毒的事还瞒着北山侯,他并不知慈宁宫发生过的悲剧。
“那是太后娘娘,后宫辛秘能说吗?”周序川淡淡地道。
北山侯被将了一军,他瞪了儿子一眼,“有件事跟你商量,等你成亲之后,你与沈时好随我回金城。”
“不去。”周序川寒着脸拒绝,这些年来,他虽然没去金城,但传言多少都听了一些,他的外室在金城像是正室夫人一样的存在,让他带着沈时好去受气吗?
如果他跟沈时好去了金城,那长公主的颜面呢?
“怀霁,你祖母还在金城,还有周家其他人,你总该带着沈时好去见一见的。”北山侯沉声说,“你放心,没有人能够动摇你在周家的地位。”
周序川嗤笑一声,谁在乎啊。
“如果母亲同意的话,我会去的。”周序川淡声说。
北山侯在心中叹息,他早就猜到这个答案,要让长子同意回金城,还需要长公主点头。
“我会劝你母亲的。”北山侯说。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睡觉了。”周序川下了逐客令。
北山侯皱了皱眉,知道再说下去,他跟儿子的隔阂只会越来越深。
沈时好回到漪澜院,她没有回房间休息,而是来到寝殿外面,她还是觉得太后的癔症不寻常,她以前也见过癔症发作的人,那是无时无刻,不像太后只会在夜里发作,白天明明心情愉悦,还能跟他们有说有笑的。
“你在做什么?”慕容音出现在沈时好后面,疑惑地看着趴在窗口的沈时好。
“嘘!”沈时好示意她别太大声,“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慕容音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庭院里种了这么多花,有花香不正常吗?”
“花香?”沈时好愣住,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庭院里的花。
太后中毒之后,慈宁宫连香炉都没有了,就怕有人在香炉里动手脚,连安神香都是周序川亲自检查过没问题才会点燃的。
但是花香……是最容易让人忽略的。
沈时好转头看向慕容音,“你对鲜花的品种熟悉吗?”
“还可以。”慕容音点头,“你要做什么?”
“那就好!”沈时好甜甜一笑。
慕容音被她刻意的笑容惊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