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有眼尖的看到沈老夫人出现,欢呼起来,“老夫人,求您老人家给我们做主,我们世代是沈家的家生子,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您一定要给我们讨个公道啊。”
陈管事老泪纵横地跪在沈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您还记得小的吗?”
沈老夫人看了众人一眼,“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个如丧考妣的,今天不是来听派差事的吗?闹得我在后院都能听到你们乱哄哄的声音了。”
“祖母,您怎么来了?”沈时好起身扶着沈老夫人的手,让她坐了下来。
“我再不来,怕屋顶都要被吵翻了?”沈老夫人淡声说。
陈管事和邓管事对视一眼,心中涌起喜意,以为沈老夫人是知道他们被撵,特意来为他们做主的。
“惊动您老人家,是我们的不是。”陈管事上前笑着说。
沈老夫人随意地拿起桌面上的账本,“我好些年没看过账本了,家里大小事情都交给大夫人掌管,我向来是放心的,我相信以诸位管事的能力,肯定能够忠心辅佐夫人,不会想着旁门左道,更不会克扣银子,欺上瞒下,对吧,陈管事?”
陈管事额头冒出冷汗,“是,是,那是自然。”
“我其实就是来看看。”沈老夫人翻着账本,头也不抬,对沈时好说,“你不用管我,只管忙你的。”
沈二夫人在旁边嘴角抽了抽,老夫人这哪里是来给管事们主持公道的,这是来给沈时好撑腰吧!
“刚才说到哪里了?”沈时好淡声问。
“哦,刘管家,京兆府的人来了吗?”
刘管家恭声道,“两位官爷都到了,在茶厅呢。”
“拿出来。”沈时好对东月说。
东月和南溪将一大筐账本抬出来,“这都是刚整理出来的证据,全都是你们这些年贪墨的银子和作假的证据,各位管事不用紧张,是真是假,自有官府的人去判断。”
陈管事脸色微变,他求助地看向沈二夫人。
沈二夫人皱眉开口,“大姑娘,这是咱们沈家的家事,没必要闹到官府,外面的人会怎么看你,这要是传到北山侯府那边,那也太不好了。”
“哪里不好了,谁家没有几个贪墨不服管教的下人,还没听说过哪家主子做事要看下人的颜面。”沈时好不轻不重地怼回去。
“母亲,您劝一劝大姑娘吧,她年轻不懂事,我说的话她是听不进去了。”沈二夫人说。
沈老夫人笑眯眯地抬起头,“大姑娘第一次当家,做事黑白分明,你们大家啊,别往心里去。”
“?”沈二夫人傻眼,老夫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时好嘴角勾了勾,“祖母,那我就让人将这些账本带去官府了。”
“这……这是什么东西?”陈管事急忙问。
“陈管事,你要我让人在这里念出来,还是你自己看?”沈时好淡淡地问。
陈管事脸色变了变,他的账本做得完美无缺,不可能会看出来作假,沈时好肯定是在糊弄他,想骗他露出马脚的。
他低头看了看账本,还是忍不住拿起来一看。
“……”陈管事到抽一口凉气,居然拿连他哪一年贪墨的粮食转卖出去都查出来了,那其他的更加不可能放过。
“陈管事?”其他人见他脸色发白不说话,纷纷看向他。
陈管事的手抖得厉害,他用力地合上账本,吞了吞口水,眼神闪烁地看向沈时好,“大……大姑娘……”
沈时好淡淡一笑,“陈管事,你在沈家多少年了?”
“回大姑娘,小的是沈家的家生子,从出生就在后罩房,在沈家少说也有四十几年了。”陈管事的态度已经大变。
众人面面相觑,同时都想明白过来,那账本居然是真的,里面有他们贪墨的证据。
“那的确是家里的老人了。”沈时好笑着说,“你以前是在老夫人跟前当差吧?”
“是。”陈管事卑微到极致,额头全是冷汗,连衣襟都被汗湿了。
“那你儿子也在府里当差吗?”沈时好问。
陈管事不自觉地在衣摆擦着手心的汗,“是,小的两个儿子在……在帮大少爷做事,元帅给小的孙子免去奴籍,所以能去私塾读书。”
“那挺好的。”沈时好笑了笑,轻声问道,“这账本还有没有不清楚的地方?”
陈管事呼吸有些急促,这账本要是送到官府,他自己要被抓起来不说,他的两个儿子和孙子肯定也没了前程,他现在才知道,他真的小看沈时好了 。
“没有。”陈管事低声说,“小的以后一定对大姑娘言听计从,为大姑娘马首是瞻。”
“陈管事这话说得,我又不是要在家里拉帮结派的。”沈时好笑道。
这时,老夫人适时开口,“大姑娘是个心软和善的,上了官府的确伤颜面,你们日后也留不得在沈家,何必呢。”
沈时好说,“祖母,其实我也没太多要求,只是要他们重新整理账本。”
陈管事立刻说,“大姑娘,小的回去重新整理账本。”
重新整理账本,把亏空的能填补多少就是多少!
其他人见陈管事都答应了,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