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怎么样?”东月赶着车,不停回头看着沈时好,满脸的担忧。
沈时好咬紧牙关,不想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小腹奇怪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收紧双腿,整个人像一条缺水的鱼,极度地渴望着某种解脱。
她听说过媚药的厉害,但没想到会这么销魂蚀骨。
“东月,把我打晕。”沈时好压抑地叫道,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姑娘?”东月震惊地看她,看得出姑娘真的很痛苦,“要不要先回府里,奴婢去请御医……”
“不可以。”沈时好声音发抖,她这个样子不能回沈家,更不能留在城里。
东月用力地甩着缰绳,想以最快的速度出城。
“快打晕我。”沈时好的手死死地掐着自己,她现在是凭着意志力在保持最后的理智和尊严。
东月不忍再看下去,一手控制着缰绳,一手用力地打在沈时好的脖子上。
沈时好眼前一黑,终于彻底昏死过去,只是她的身体并没有因为她的昏迷不受毒性折磨,她的脸颊潮红,连呼吸都是滚烫的,嘴里更是不自觉地发出娇吟的声音。
巍峨的城门终于出现在视线中,只是大街上人来人往,东月就算要加快速度,还是因为行人不得不放慢速度,她急得满头大汗,只能在嘴上不停地大喊,“让开,快让开。”
众人一看这是元帅府的马车,全都避开到旁边,疑惑是出了什么事,元帅府的车夫怎么是个丫环。
那是沈大姑娘的丫环吧?难道马车里是沈时好吗?
“停下。”在快要到城门的时候,马车被守城的詹少瑞拦了下来。
詹少瑞如今是上京的守正,守卫城门是他的职责。
“守正大人,奴婢乃是元帅府的人,有急事要出城。”东月心里焦虑得不行,可面上还要保持冷静,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们姑娘被下药。
到时候名声就尽毁了。
“马车里面是谁?”詹少瑞伸手要去掀起车帘。
东月立刻挡住,声音微冷,“守正大人,这是我们大姑娘的马车,你这么做不合适。”
詹少瑞挑眉,“元帅府的马车怎么是一个丫环当车夫,本官现在怀疑这辆马车有问题,里面是装了什么东西,还是藏了什么人?”
他知道东月是沈时好的丫环,上次马球比赛的时候,这个丫环故意打了他一杖,他大腿淤青了好几天才消散的。
“你怀疑?你凭什么怀疑,谁说丫环就不能当车夫,我这个小小的丫环不还是在马球赛赢了你?”东月站在车辕上,一副詹少瑞敢乱来,她就要拼命的样子。
詹少瑞的脸色一僵,他眼尾扫到周围的士兵都露出憋笑的表情。
“沈大姑娘?”詹少瑞扬声叫道,“朝仁郡主?”
东月的脸色十分难看。
姑娘被她打晕了,怎么可能回应詹少瑞的话,再说了,这时候就算沈时好醒来,以她如今的状况,声音肯定是不正常的。
“看来你这个丫环非常有嫌疑。”詹少瑞冷笑,“把马车扣下来。”
“谁也不许过来!”东月脸色铁青,她目光望城门的方向看去,衡量着她不顾一切冲出去的机会有多大。
今日就算让她死在这里,都绝对不能让他们看到大姑娘中毒的样子。
东月紧张的样子让詹少瑞更加好奇马车里究竟是谁,动静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一点声息都没有。
“抓住这个丫环,看来是个背主叛逃的东西。”詹少瑞说着就要提刀将东月给抓下来。
东月怒红了眼睛,双手死死抓着马车边缘,她死也不会松手。
千钧一发之际,利箭破空而来。
詹少瑞只觉得脸颊一阵刺疼,一支长箭铮一声落在马车上,挡在他的面前。
几根碎发落了下来。
“守正大人!”周围的士兵一惊。
周序川骑着黑色骏马,手中持弓,一双凤眸冷冽如冰,全身散发着令人悚然的杀意。
詹少瑞的心咯噔一下,对眼前的周序川不由自主生出几分惧意。
那支箭,只差一分,就直接没入他的头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