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说的都是真的,我是合欢宗弟子嘛,你明白吧!”
火云舞张了张嘴巴,却感觉喉咙干涩,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还记得我种的那一片药园吧?”聂小楼眼中的嘲讽更甚:“每当花开的时候,我总喜欢请你一起在那里赏花。”
火云舞的脑海中回忆起一幕幕,僵硬的面容变得有些柔和。
“知道那花为什么开得如此娇艳吗?那是因为你的兄弟,长辈和族人,都被我绞成了肉泥,埋在了地下,成为了花肥,哈哈哈哈……”
火云舞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他的眼睛开始变得赤红,他想起了自己的兄弟,长辈,族人。那些人仿佛此时就站在他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在骂他蠢货……
“轰……”
他终究是一个化神修士,在怒急之下,猛然崩碎了缠绕在他身上的触手般的阴云,立掌如刀,向着近在咫尺的聂小楼的前胸插了进去。
“噗……”
火云舞的手掌插进了聂小楼的前胸,然后又噗的一声拔了出来,在火云舞的手中握着一个还在强劲有力跳动的心脏。火云舞呵呵笑着,泪水纵横。
“你的心竟然不是黑的,呵呵呵……”
聂小楼的口鼻已经在流血,但是她却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看着月同辉,满是血渍的嘴咧开,露出了疯狂的笑:
“我没有死在你的手中,是不是很遗憾?咯咯咯……有没有一种,从生到死,辛辛苦苦,最后却没有亲手杀死仇人的憋屈和疯狂?哈哈哈……”
月同辉脸上荡漾出一圈圈涟漪,然后恢复了平静,淡淡开口道:
“凡是被你盯上的人,最终都死在你的手中,但是这次你却死在了火云舞的手中。那么,你是不是也很遗憾?
有没有要疯?”
太阳在天边只留下了半张脸,天色已经变得昏暗。
残阳如血。
距离他们不远便是绞肉机般的战场,喊杀声清晰可闻。
鲜血在地面上都形成了溪流,向着四处流淌,被一只只脚践踏,迸射出血红的飞溅。
那凄厉的惨叫声仿佛能够撕裂天空。
挥舞着各种兵器,全都是疯狂的人群,无论是火家的人,还是魔道的人,双方激烈的碰撞,纠缠,一个人只是被砍倒,并没有死亡,但是瞬间就被周围的人践踏,活活地踩死。
疯狂的喊叫,凄厉的惨叫,兵器切开身体的声音,数万人的混战,如同煮沸的一锅粥。不停地有人死亡,阴气越来越重,向着四周弥漫。
但是在山脚下,却是一片寂静。
聂小楼呆呆地看着月同辉,虽然灵气枯竭,但是她毕竟是修士,元神未死,她能够坚持很久。
她转头看着火云舞。
自己竟然死在了这么一个废物的手中。
她的心升起浓浓的不甘!
“还有……”月同辉的声音再次响起:“谁说你不是死在我的手中,你现在不是还没有死吗?那我就亲手杀死你!”
“嗤……”
一根触手刺进了聂小楼的眉心,然后向着外面一拉,便将聂小楼的元神拉了出来。
“不……”
聂小楼的元神刚刚发出了一声惊呼,便见到月同辉张开了嘴,触手一卷,便将聂小楼的元神送进了自己的口中,然后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咯吱咯吱……”
火云舞神色呆滞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然后极为缓慢地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心脏,那心脏还在强劲而有力地跳动。
“砰!”
他的手猛然用力一攥,便将那心脏捏得爆碎,然后疯狂地大笑着。
他的脸,他的眼,无一不再宣泄着疯狂,极致的疯狂……
他漫无目的地奔跑而去,空中回荡着疯狂的笑声。
山顶!
风入松深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剑柄。
“各位,如果放任那个月同辉离开,会形成另一场浩劫,无论如何,他是一只鬼。”
“可是……”有人犹豫道:“他太强,我们……未必杀得了……”
“拼死而已!”
话落,风入松大步向着山下奔掠而去。身后的数十修士,脸上现出坚毅之色,纷纷拔出兵器,向着山下奔掠。
山下。
月同辉抬头看向了奔掠而下的风入松等人,他现在有些空虚,不是实力上的消耗,让他空虚,而是杀死仇人之后的一种空虚。
风入松站在了月同辉的对面,几十个修士身形闪动,将月同辉包围在了中央。只是见到月同辉懒散地站在那里没有动手,他们也没有冒然动手,而是将目光看向了风入松。
风入松是真的紧张,手掌心都是汗水。他认真注视着对面的月同辉,他不是御鬼宗的修士,也没有和御鬼宗打过交道,还真是第一次见到鬼。他看到了月同辉的双眸虽然冰冷森寒,但是却很宁静……
不!
宁静中还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仿佛那种失去了目标,有些迷茫的目光。
“你……”风入松喉结蠕动了一下:“是鬼?”
月同辉目光中闪过了一丝思索,然后是更加的迷茫:“我也不清楚,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