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看着唐傲霜所指,皱眉念道:“华池县!这…”
要知道唐傲霜所指的华池县,那可是西夏的腹地,而此时李元昊的大军就在好水川,且不说在华池县俢一座城,即使要进兵华池县也是危险重重,所以唐傲霜所言,在众人心中根本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众人的议论声也随之越来越大,纷纷望着唐傲霜。
范仲淹了解唐傲霜,知道以唐傲霜的性格,断然不会说出没有把握之事,惊讶之余,言道:“华池县确实是一个阻击的好地方,只不过此时敌军于好水川大捷,倘若想要阻其于华池县,这确实难度太大,败多胜少,莫非傲霜老弟有何妙策?”
唐傲霜似乎胸有成竹,意味深长的目光,冲着范仲淹淡淡一笑,戏谑道:“老范,你这可是不信我呀!”
范仲淹闻言,面容之上露出一阵欣喜之色,言道:“快说说看!”
唐傲霜从怀中拿出一张图纸,递给范仲淹,笑道:“老范呀,这次我可给你带了不少好东西,你先看看这是什么!”
范仲淹打开唐傲霜递来的图纸,上面画着一座城的布局图,范仲淹看过图纸后,皱眉望着唐傲霜,言道:“傲霜老弟是想在华池县建此城?”
唐傲霜自信满满的回答道:“没错,如此一来,那贼子便不可在前进半步。”
范仲淹有些担忧的分析道:“可是如此一座城!只怕千人不眠不休,也要耗时一月有余,这…如何修得?何况我们要想去华池县,也并非易事!”
唐傲霜斩钉截铁的笑道:“十日!老范信我,十日即可!至于华池县嘛,我说去得就一定去得。”
众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范仲淹虽然惊讶,但知道唐傲霜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所以倒也没有丝毫怀疑,又仔细的看了一眼地图,略显激动的言道:“倘若能在华池县附近建城,那便可以与白豹、金塘二城形成犄角之势,还可以打通延州与庆州之路,防务之上便可相互支援,届时联络羌族各部,关中便无忧矣!好啊!当真是好呀!”
种世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笑言道:“羌族各部,我已按令犒赏,并且与之签订契约,只剩下稍远一些的牛家族部落,还并未犒赏。”
范仲淹眉宇间的愁容此刻尽散,笑道:“嗯,羌族各部是我大宋西北稳定的根本,稳定羌族各部,就劳烦种兄了,关于筑城之事的细节,傲霜老弟,我们在细谈。”
一群人继续详谈,就筑城之事,不断的提出假设,不断的提出问题,不断的思索解决方案,仔细推敲,将可能遇见,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进行了多番讨论,最终达成了一致,将新城的位置定在庆州的北面,曾经的马铺寨,西夏的腹地之处。
夜幕即将降临,寒风呼啸,吹过青涧城中,昼夜交替之间,黄土与白雪的对峙,形成这一片土地上独有的风景,众人享用着接风宴,把酒言欢。
计划已经商定,时间刻不容缓,翌日清晨,青涧城中,范纯佑与赵明率军三千与唐傲霜先锋前往华池县,范仲淹率军三千而随,种世衡前往羌部犒赏牛家族部落,联系慕恩族苏慕恩,前往金汤寨,而张亢等将领率军三千以作策应,并且前往白豹寨。
大军开拔,各行其道,各行其事。
三百训练有素的唐家堡弟子,足可以一敌百,在加上唐家堡的手段,其实力与作用在战场上可想而知,而李元昊大军于好水川修整,前往华池县的一路上,只有少许西夏兵将驻守一些简单的防守工事,如此又如何敌得过三百唐家堡弟子。
唐傲霜与范纯佑的大军,所到之处,势如破竹,不给西夏兵留任何机会,即使是信使也会被一一截杀,所以大军就如同一把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悄无声息的插入西夏腹地。
张亢等将领率军策应,从另一条安全的路,不紧不慢,混淆视听的有序的前行。
种世衡带着封赏先前往了牛家族附近,并且让人先一步前往牛家族部落与族长奴讹约定,第二日前往牛家族拜访与犒赏。
奴讹此人年轻气盛,倔强好强,从来不服人,因为其父亲之事,更是不瞒宋人,即使是本地郡守,奴讹也从来都是爱答不理,后来李元昊起兵,羌族各部一盘散乱,所以奴讹对所谓的犒赏,更是有所排斥,一直没有前往青涧城中接受种世衡的封赏。
如今在种世衡的努力之下,羌族各部已经纷纷接受犒赏,在次归顺大宋,只剩下了牛家族部落,现在种世衡更是准备亲自前来慰问部落,所以几番斟酌之后,奴讹也不得不先答应下来。
牛家族部落在一处山中,地势险要,山路蜿蜒而陡峭,一夜大雪纷飞,漫天雪白,厚厚的积雪如棉被一般覆盖了大地,将所有的一切淹没其中。
天色还未开,借助白雪的颜色,种世衡裹着厚实的棉衣出了屋子,望着天空中飘落的鹅毛大雪,种世衡微微皱了皱眉头。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侍从,乃是种世衡的家仆,大步向着种世衡走来,冲着种世衡行礼道:“老爷,将士已经将犒赏所需搬上了驴车,随时可以出发。”
种世衡深吸一口气,望着院外,言道:“出发!”
老侍从有些犹豫的劝说道:“老爷,我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