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处,有一条半丈宽的河流,从那高山而下,潺潺流水,向着山下的湖泊流去,六间木屋,在河流一侧,绿草与花色交织,这里便是澹台宁灏的住处,也是明玉的家。
沐凌天刚被送到澹台宁灏的住处,一道身影,如林中鸟雀,从远处快速的向着这边赶来。
廖伯本是宫廷之人,如今也早已过了花甲之年,头发胡子皆已花白,行走自然有些缓慢,澹台轻铭为了赶时间,所以强行把廖伯给背了起来,不过为了廖伯的安全,澹台轻铭虽然用轻功,可是也仍然不敢太快,不过依旧能听到廖伯沧老的声音,在澹台轻铭背上念叨:“慢点,你个小兔崽子,慢点!”
澹台轻铭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众人面前,脚下无声,未起半分泥尘,足见轻功了得,随后轻轻的放下了廖伯,并且小心的扶着。
廖伯功夫本就一般,如今又上了年纪,自然架不住澹台轻铭这样一番折腾,落地之后,廖伯略微有些轻喘,小心的站稳了身形,似乎惊魂未定,抬起右手向着澹台轻铭的后脑勺轻轻敲去一下,疼爱的责骂道:“你个臭小子,你这是想要老夫看病,还是想要老夫的命啊。”
澹台轻铭挠头一笑,宽慰道:“嘿嘿,你老这不没事吗?你还是先看看大师兄带回来的人吧,空了在找我算账。”
众人瞧见廖伯,也是纷纷招呼,随后给廖伯让开了一条路。
廖伯顺着澹台轻铭所指看了过去,随后在澹台轻铭的搀扶下,向着棺材走去。
望着躺在棺材中的沐凌天,廖伯也是不由得一惊,眉间的皱纹,顿时又多了两条,惊叹道:“这…老夫一生行医,阅遍典籍,看诊病人无数,如此景象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惊讶之余,廖伯仔细打量了一番沐凌天,随后伸手轻轻感触沐凌天脸上的薄冰,指尖亮起一点淡淡的绿色,从沐凌天的脸上,顺着沐凌天内息的游走滑动,在沐凌天胸口处,稍微停留了一下,随后抬起身子,似有不解,言道:“衰竭之象,濒死之息,却又好似有一股气,令之枯木逢春,如冬尽春来,生机盎然。”
澹台宁灏虽是谷主,可是对廖伯也十分的敬重,直言道:“廖伯,此人可还有救?”
廖伯微微轻叹道:“这…我也不敢保证,只能试试吧!而且此人功夫非同一般,极其阴寒,若要替他诊治,还需四个内力极强之人,替我压住他体内的那股气劲方才可行。”
这高手自是不缺,澹台宁灏目光一扫,看向了澹台初、澹台孟尝、王舀三人,问道:“四弟、六弟、舀弟,就由我四人相助廖伯可行?”
三人自然没有异议,回应道:“行。”
廖伯望着四人,点头道:“那就麻烦谷主先以内力辅助他的内力游走,除去他的冰封,随后将他送入房中。”
澹台宁灏点点头,随即抬手,手掌浮现一层淡淡的紫红,柔和的向着沐凌天的丹田流去。
只见澹台宁灏的内力,于沐凌天的丹田之处,开始融入那一层薄冰,随着沐凌天的凝玉冰心诀,向着沐凌天全身经络游走,而那一层薄冰也随之开始慢慢的消失。
此刻感受到沐凌天体内的凝玉冰心诀在自我修复与自我保护,不由得让澹台宁灏一阵惊讶,言道:“原来如此!没想到此子内力居然如此浑厚诡异,明明身负重伤,却依旧自我运行,调节内息,当真可怕。”
沐凌天为何自我冰封的原因算是找到了,闻听此言,众人无不惊讶。
“竟是如此?果真神奇!”
“莫不是重伤之下,凝玉冰心诀还能自我运行?”
“不可思议!”
一番嘈杂的议论声后,笼罩沐凌天的薄冰被澹台宁灏化去,随后沐凌天被澹台麟和澹台轻铭送进了屋子。
沐凌天身上的包扎,在当初的仓促之下,仅仅只是为了替沐凌天止血,而后也只是在李渡城中,替沐凌天从新包扎过一次,所以如今沐凌天身上的包扎,大多数已经与血液凝固在了一起,粘在了沐凌天的身上。
除去薄冰之后,廖伯开始替沐凌天检查,并且开始小心的用剪刀拆开了沐凌天身上的包扎,这一拆就花了大半天的功夫,直到拆去腰腹间那最后一条包扎,廖伯才站起身来。
望着那一条条透体而过的伤口,廖伯微微轻叹一声,右手绕至身后,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腰,随即说道:“如此重伤,若是常人只怕死一百次也足够了!真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活着!更奇妙的是,他仿佛已经在开始自愈,这…当真是匪夷所思!”
众人看着沐凌天身上的伤痕,也是触目惊心,仿佛看到了那一场大战的惨烈,不由得纷纷感慨。
澹台宁灏站在一旁,仍在以内力替沐凌天游走凝玉冰心诀,为沐凌天驱寒,闻听廖伯的话,顺口问道:“如此说来,他还有救?”
廖伯点点头,微微笑道:“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死不了,只不过他的伤势的确太过严重,功力能不能恢复,可否行动无虞,会不会烙下什么病根,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澹台宁灏看着沐凌天,目光之中似有惋惜之色,微微轻叹道:“一切皆是天命,我们尽力而为,只看他的命数如何。”
廖伯点点头,随即从一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