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这才明白,小豆子骨子里那桀骜不驯的野性是从哪儿来的。
他‘哼哼’冷笑几声,道:“小畜生就是小畜生,不认人只认畜生!”
小豆子正用牙齿撕下破衣的一角,蘸着口水轻轻擦拭着糊在眼睛上的血污。听到李生这么一说,不乐意道:“是呀!畜生……都比你有人味儿,你……这连畜生都不如的……屎虫子。”
“你……”李生气的一时语塞。恨不得立马将她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
“你什么你,畜生教会我何为大道之理,仁孝忠义……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一帮没文化的家伙。成日……咳咳咳……为一点蝇头小利就……害兄弟朋友,格局太小,终归……做不了大事!”小豆子一边擦拭血污一边淡然的说着。
此话一出,抽了在场所有人脸上一个耳光。
竟然骂他们没文化!
一个畜生教她大道之理,仁孝忠义?狗屁!真当老子是傻子好糊弄啊!
畜生会说话吗?会说!但说她一个没开悟的孩子能听懂兽语?那纯属扯蛋!
气人呀,只要是小豆子想怼的人就一定会怼的对方气个半死,对方还不好意思与一个小孩子计较。
妈的,你想死的痛快些,偏偏不让你如愿!
李生心生一计,道:“师父,徒儿有一办法让她死的有价值!”然后凑近陈四海的耳边咕唠一阵。
片刻后,陈四海表情平静了-些,气焰都撤了去,阖目点了点头,转身大步迈向门外,“就这么办。我现在就去一趟镇主府。”
“师父,您慢走。”李生狞笑道:“这里有我,就算她铁嘴钢牙,柏木舌头,今儿到了我手里,便让她看看我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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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王容玉难以入眠,辗转反侧的一直在想着白天里发生的事。本以为这条命今日便要交代在那里了,可没想到的是,小豆子压根看都没看他一眼,肚子里的虫也没做出任何反应。
是条好汉呀!不……是女好汉!
王容玉不由打心底佩服起了小豆子。
比起那些整日一口一个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挂嘴边打嘴炮的人,她才是那种可以信任之人吧。
想到她活不久,不由叹息一声,“可惜,可惜了呀!”
可转念一想,如果她要是死了,他肚子里的虫又会怎样?
她死,我还能活吗?
思此,他‘刺溜’一下麻利的从床上跃起,迅速摸到门边,打开一条缝隙,四下扫视一番,见到没人,‘刺溜’一个闪身,人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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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关黑洞,就是将人封入在一个长五尺,高,宽两尺左右的狭小石匣中。
人长时间封闭在狭小黑暗的空间内,会变的烦躁、压抑、恐惧、忧郁而发狂,发疯。
窸窸窣窣声!
石匣中,各种虫蚁爬满石壁上,可没有一只敢靠进小豆子。
呼呼……!
此时,小豆子正酣然大睡。幼时常关入石匣之中,所以她一直对这石匣都是非常害怕的,为克服对石匣的恐惧,这几年她在旧宅自己的屋内挖了一个差不多大小的洞。每日睡觉便会把自己封入洞中,久而久之便也习惯了。
“啊!”疼痛把她从睡梦中唤醒,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了下来。摸着丹田处的伤口,骂道:“李生算你狠,差一点被他俩把丹核给毁了,差一点我就真成废人了。”
原来,陈四海走后,李生变着法子的折磨小豆子,还让枝枝毁去她的丹田,让她永无可能入境,可得知真相的枝枝生出不想再伤害小豆子的想法,被李生抽了几个耳光后,强拉过她的手,用刀刺入小豆子腹部毁其丹田处,关键时刻小豆子用武气护住了丹核,才让她逃过一劫。
说真的,小豆子能挺下来,也让李生着实惊讶她顽强的生命力。
小豆子虽护住了丹核但还让其受到损伤,不易动用过多武气,已防丹核破碎。
封入石匣中后,她主要修复了一下体内伤势过重的地方,这样不会让人轻易察觉出来。
她把手伸向侧腰处,那里皮肉之下藏了一枚低阶纳戒,里面有着十颗保命丹药。这一招她是从甲子牢房那具喉部卡住纳戒的骷髅身上学来的。
指尖凝气,欲要划破身体时,便听到石匣外一阵响动。
什么情况?难道李生又来对她动刑不成?
咔咔咔!
石匣盖缓缓滑开,一个低吟声音呼道:“小豆子。”
当石匣顶盖打开一道口子时,一阵窸窸窣窣声响起,密密麻麻的虫子一窝蜂逃命似的从开口处“逃窜”了出去。
惊得王容玉连忙闪退到一旁,欲想大叫又忙捂住自己的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身鸡皮疙瘩起了一波又一波。直到最后一只虫逃的没影了,他才蹑手蹑脚走到石匣旁,向石匣内瞅了瞅,颤颤道:“你还活着吗?小豆子。”
从缝隙口看到来人,小豆子顿做迟疑,她怎么也没想到来人竟是这胆小怕事的小子,刚才的呼声也完全不像他的声音,想毕是吓的。
“王容玉,你咒我死呢!赶紧的打开石盖,让我吸口气。”
听到小豆子那依旧拽兮兮的口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