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药山的事就这样过去了,但其他仙山的学堂外,总有一排顶着书本罚站的人。
其中就以谢长期和花无雁最为嚣张,灵游长老在上面画阵,他俩就在课桌后玩喷火,所以遭到了全门派通报。
而且灵游长老总是采取连坐式处罚,姜听云往往也逃不过。
若是遇到下雨,没法顶着大太阳暴晒,灵游长老就让他们站在走廊上反思。
即便这样,某些人也很不老实。
谢长期突然朝花无雁吱了一声,花无雁会意,然后两人冲出了走廊,疯狂在雨里打水仗。
姜听云都看呆了。
毫无疑问,气疯的灵游长老让他们三个人直接站在暴雨下,接受老天的洗礼。
唯一的好处就是姜听云生了几天的病,没能来上课,免去了被他们连累的罪。
谢长期居然还觉得可惜,姜听云不在,他都没兴趣再和花无雁闹了,干脆逃课陪着他,整日在他身边吹玉笛。
“你吵死了。”姜听云一把用被子盖住脑袋。
谢长期倒是乐得其所,放下手中的笛子,打趣道:“晚妹妹真难伺候啊,给你表演个才艺还不行?”
“难听。”
谢长期呵了一声,“嫉妒我?”
见人一直不回话,他就猛地掀开被子,发现姜听云竟躲在里面看书,觉得奇,鞋也不脱地躺到他身边。姜听云又挪了点位置,嗓子疼得很,不想说话。
“晚妹,你快点好起来啊,这样我就可以带你出去玩了。”
“去哪里?”
“下山。”
像他们这个年纪的弟子不能随便下山,可谢长期是谁?大名鼎鼎宛城谢小公子啊,根本难不住他的。
姜听云想也不想地说:“不去。”
谢长期觉得遗憾,“那好吧,我和阿雁去。”
他俩当真偷偷下了一趟山,至于有没有被抓,这个姜听云不知道,他的注意力都在姐姐身上。
是的,就在他养病的日子里,姜莛颜也从湘潭赶到了冀州。
昆仑虚不止她一位门客,但专程请来旁听弟子学习的进度,只有她一个。
所以姐姐真的很厉害。
他和姐姐见面的场景不太合适,那天他又被谢长期连累,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他已经不想再骂人了。
今时不同往日,除了走廊专属用户的他们,又多了一位新朋友陪着。
苏淮是昆仑虚弟子,很地道的冀州人,从小就跟着灵韵长老了,但一点师尊作风都没学到,要不然也不会出来罚站。
谢长期还挺高兴,凑上去和他聊天,美其名曰交流经验。
“我叫苏成澜,你俩我倒是听说过,每次受罚都有你们吧?这下好了,有伴了。”
其实不同山的弟子上课的时间都不一样,当长老的课堂满人后,就只能等下一批。谢长期为了和姜听云一直待在一起,总是逃了自己的课来陪他,现在长老们都记住两个人了。
苏淮倒是第一次见,谢长期觉得这人好有意思,干脆问了他的课表,说下一次还要在走廊上见面。
谢长期默默数着时间,不过一会,花无雁也被赶出来罚站了。
见到熟人后,她中气十足地哈哈一笑,“各位贤弟,别来无恙啊!”
谢长期拱手一礼,“大哥这里站。”
苏淮也知道花无雁这个人,上次鸡腿一事后她已经在昆仑虚出名了,如今见到本尊,他还有点崇拜。
“大哥。”
“哎,”花无雁装模作样地摆摆手,“低调低调。”
姜听云不曾说话,他其实还在听课堂里的内容,而另外三人早就聊上了。
花无雁啧了一声,“我一学习就感觉智商有难言之隐。”
苏淮抱着臂接话:“知识是死的,人还活着就行了。”
花无雁朝他露出赞许的目光,“你小子。”
风吹落了树上的梨花,长老授课的声音好像变得很遥远,姜听云就是在时候看见姐姐的。
谢长期见人走近,急忙扯扯花无雁的衣角,让她别再说话了。
除了昆仑虚的长老,姜莛颜大概就是他们目前能够接触到的水平最高的前辈了,她也没看姜听云,第一句话是:“你们被长老罚站?”
她说既然是受罚还有闲心聊天,看来处罚还不够严,不如绕着子吟山跑几圈吧。
谢长期犹犹豫豫,“你弟弟也在......”
姜莛颜颔首,“那就再加十圈。”
这次和姐姐的相见似乎不太友好,姜听云没能让她满意,自然要罚。
姜莛颜旁听的时间里,所到之处无一人幸免,弟子们苦不堪言,以为来的是位漂亮师姐,没想到是一把温柔刀。
谢长期还暗戳戳地问他,难怪从没听他提起,是不是两人关系不好啊。
姜听云看了看腿上的食盒,因为逍遥山太远,这是姐姐起了很早给他做的。真真假假的事谁都说不清,他应付性地点点头。
谢长期还替他惋惜:“晚妹真可怜。”
姜听云一个人在逍遥山学习,确实可怜。
因为灵慈长老的专业太过冷门,很多弟子并不感兴趣,觉得学了也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