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七的做事效率很高,当天晚上他就带着姜云清出现在了鹤林轩门口。
他再一次借用了宋二公子的身份,不过不是他用,这次是姜云清假冒。
“哥哥,你只要记住,你现在就是浔阳宋知旋。”
姜云清感叹命运让他做了一回宋洺的弟弟,接着又问:“那你呢?”
南初七明朗一笑,还有点小骄傲:“我是哥哥的贴身侍卫。”
“哦。”姜云清不再看他,但是有件事不得不停下,“宋二公子昨晚刚来了这里,不会露馅吗?”
连乔晚琼都说鹤林轩门禁森严,不至于会认不出一个刚刚来过的贵客。
南初七却说:“哥哥放心,这里的人既然敢做,那就应该有仇家上门的准备。”
他比姜云清进去得还早,门口的武士果然不拦,看来真是默认了姜云清就是宋安之。
如此坦然,那就是有埋伏在里面等着了。
鹤林轩不似普通的青楼,倒像是明芃的明月坊了,进去了许久也不见任何艳丽的画面,难怪宋安之会傻乎乎地跟来还不自知,他一直以为这里只是具有东瀛特色的酒楼。
大行灯打在东瀛鬼神像上,有人引领他们前往厢房,南初七看着看着,突然说:“不应该先去游廊选人吗?”
此话一出,姜云清停下脚步看他,“你来过。”
东瀛游女们就在那里等着被客人挑选,这么清楚流程,不是来过又是什么。
南初七:“............”
他不止来过,还大闹过,就是因为这件事,他真正知道那位名不见经传的萧宗主究竟是个什么人。
姜云清没了后文,反倒是南初七急了,想着要好好解释的。
趁人还没有开口,他转身捂住南初七的嘴,“侍卫不能随便和主子说话,你装得不像。”
南初七抬手横在姜云清腰后,正是廊上人多的时候,他讲究一个职业素养,也有几分是经验,但这样若即若离的,似乎更加暧昧。
“哥哥装得也不像,真正的宋知旋刚才就一拳过来了。”南初七勾起唇角,借着暖光和本身的狂劲,姜云清感觉他好像用嘴碰了碰自己的指尖。
一触即离,姜云清恍惚了一下,像是一时间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后来被南初七的目光带着走,他往上看,停在了那双带笑的眼睛上。
姜云清直直地盯着,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嘴挺软的。”
南初七哦了一声,亮出的虎牙有点嚣张:“那哥哥试一试。”
没说具体是怎么试,他收回手,廊上的客人已经走过,前面的人才继续引路。
这些厢房就是用各式屏风拦住的隔间,隐蔽性不高,稍微提点声量还能听到邻桌的声音,他们这一路走来,多少也看见了里面的场景。
能打探消息是好事,但他们也不能轻易动手了。
在厢房里等了一阵,东瀛的小食倒是上了一批又一批。南初七站在矮桌旁边,拾起了他作为侍卫的身份,每一道菜都要自己先试毒。
“怎么样?”
“难怪东瀛人个子不高,吃得这么少。”
南初七不装了,直接曲膝坐下,他说:“宋知旋怎么惹了这里的人?”
要是他或者付清乐,那还可信些。
姜云清抬眼,没有回应这个问题,大概是想起了南初七之前的话,就问:“你什么时候来过这种地方?”
坏了,该算的账一样逃不了。
南初七背对姜云清,坐姿看似潇洒自在,实则已经汗流浃背了,
“......两年前。”
“两年前你十七岁。”姜云清双手捂着茶杯,末尾又加了一句:“你好的不学净学坏的。”
当时南初七上的是一艘前往东瀛的船,这事牵扯了好几个人,不是一时间能够说清的。
南初七有小秘密,姜云清知道。
挨了一顿骂后,南初七回过头来,问他:“哥哥知道离中教宗主吗?”
“傅应承?”姜云清知道这个人,但他从没见过。
南初七不决定把所有事都告诉姜云清,只说:“和傅老同辈的人都有白发了,只有他越活越年轻,不是因为修仙,是因为别的。”
他听傅应承的话上了那艘船,也按照傅应承的吩咐把船毁了,可是傅应承临时反悔,两人就这样不欢而散。
南初七得到了好处,如果没有傅应承相助,他可能还当不上三花庭的宗主。
欲得天下好,无如召傅老。这句话没有说错,那老头子真的很可怕。
他每年都在仙谈会上提出取消碧落霞的九家名号,明若清在他面前根本活不了,竟是到了能避就避的地步。
不过自从船毁一事后,傅应承就低调了许多,否则也不会让他的堂弟嚣张这么久。
南初七想着,鹤林轩估计和傅应承有点关系,而且不止他,仙客门的萧宗主也值得怀疑。
所以这两个人,船毁之后还没有放弃。
南初七谈不上和他们有仇,相反,他才是被卷入漩涡的那一个,但他为了解开多年的疑惑,还是决定要去招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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