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秀米有了正常的夫妻生活,白建业好像也安分了。
他承担起了田地里的活,每天都早出晚归。
傍晚,都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吃过晚饭洗漱后,便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不再碰秀米。
秀米的肚子,一天天地鼓了起来。
入秋,雨渐渐就多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不知不觉就到要穿棉衣季节了。
那一夜,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秀米早早就睡下了。
今天白建业没有出勤,他也早早洗漱好,在灯下看书。
突然,窗户像那夜一样,有节奏地,“砰砰砰”地敲了起来。
白建业眼里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他看了秀米一眼,犹豫了一下,猛然地打开了窗门。
窗外,雨哗啦啦地下着。
陆芳芳全身都被淋透,雨水顺着她的长头发,一缕一缕地垂挂在脸上。
她站在窗外,满眼惊恐,瑟瑟发抖。
“芳芳,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大的雨。”白建业不顾秀米在家,他心疼地质问陆芳芳。
“快,建业,快走,我爸就要追来了。”陆芳芳哽咽着对站在窗里,目瞪口呆的白建业说。
听到陆芳芳让自己走,白建业二话不说,打开衣柜,把自己的衣服胡乱地塞进黑色的行李袋里。
“建业,你想干吗?你这是想干吗?”秀米看到白建业在收拾行李,她顾不上自己只穿着红肚兜,跳下了床。
“秀米,我对不起你,我走后,你把孩子打掉回家吧!求求你了,把我忘了吧!我不能没有芳芳。”白建业说完,拿起行李袋,拔开了门栓,头也不回,大步跨出了新房。
白建业和陆芳芳消失在狂风暴雨中,只留下秀米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那晚的雨,好大好大。
公婆在房里,愣是没有听到新房的动静。
翌日早上,风平浪静,阳光明媚。
好像昨夜的那场暴雨,从来就没出现过。
公婆早上起来,看到新房还紧闭着,他们会心一笑。
才刚结婚半年的新婚夫妻,偶尔失更,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日上三竿,婆婆也开始忙碌起中午饭来。
秀米的房门,还是紧闭着。
公爹感觉到有点不对头,白建业不起床,难道秀米也一直睡到现在?
他让老婆过去敲门,看看俩人到底怎么了。
秀米朦朦胧胧中听到叩门的声音,她努力地想睁开眼。
可是任凭她怎么努力,眼睛还是睁不开。
婆婆敲了一会,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急得朝公爹招招手,让公爹过来,俩人用力把门撞开。
公爹会了意,马上走到门前。
俩人用力一撞,门啪地一声就开了。
没站稳,都摔倒在地上。
门没锁。
公婆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到了床上闭着眼睛,满脸通红的秀米,哪有白建业的踪影。
“米,米,你怎么啦?”婆婆看到满脸通红,迷迷糊糊的秀米,她赶紧坐在床上,伸出手去摸秀米的额头。
“妈呀,这么烫。”婆婆的手刚接触到秀米的额头,惊恐地叫了起来。
“怎么?米发烧了?”公爹白敬亭听到秀米发烧了,他的语气里,无比担忧。
“发烧了,让我去煮碗姜水来。”婆婆站了起来,小跑去了厨房。
秀米喝下了婆婆煮的姜水,顿觉身体热辣辣地暖了起来。
“米,建业呢?”白敬亭这才想起,从早上就没见过儿子。
秀米眼神呆滞,她望着窗户,平静地说:“他走了”。
“走?他去哪里了?”白敬亭以为儿子下地干活去了。
“昨晚,狂风暴雨,他跟陆芳芳走了。”秀米幽幽地说。
她很平静,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听到儿子跟陆芳芳跑了,公爹白敬亭气得把手上的烟杆,朝窗户狠狠地敲了下去。
“嘭”的一声,窗户上的玻璃顿时变成了碎片。
“他走了,你拿窗户撒啥气啊?”秀米婆婆看到丈夫白敬亭拿窗户撒气,她大声地问。
“这个畜生!在我有生之年,我不会认这个畜生是我儿子!”白敬亭气得胡子都直了,他站在门口,对着院子大吼起来。
正说着,陆芳芳的父亲气势汹汹地闯进了院子。
“白建业呢?把我女儿交出来。”
“陆老弟,我看你是恶人先告状了,我还没去你家找你要儿子,你倒跑我家来要女儿了。”
白敬亭看到怒气冲冲的陆爸爸,他也火冒三丈地说。
“不是你儿子拐跑我女儿还会是谁?白建业,你出来。”陆爸爸站在院子里,对着屋里大声地吼。
“陆老弟,我家建业天天在家陪老婆,是你家女儿跑来找建业的,把我家建业也拐跑了。我没去你家要人,你还敢来我家找。”
白敬亭和陆爸爸你一句,我一句地声讨起对方的儿女来。
“你女儿来我家抢别人的老公,我媳妇气得生病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