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武鸣玉点点头，“这是个法子，不过我觉得萧鹏不一定会跟咱们说真话。”
女人哑然，细想想，确实，萧鹏很可能护着自己的朋友，用四两拨千斤的话打发他们。毕竟是石开霁相中的角色演员，他肯定会想帮着石开霁先把人稳住再说。
“那这个萧鹏会不会是项目制作人？”
“总制作有点儿难度，他还太年轻，应该不会挂他的名字，不过组里肯定有他，像现场执行这种直接跟导演交接的工作，很可能放给他。”
“嗯……如果这样，那石开霁还是有人能拴着的。”娄星紫小声嘟囔说。
武鸣玉被逗笑了。“还‘拴着’？他又不是狗。”
“啊，”女人赧然，“我就是打个比方。”
“看来那场争执给你留了不小的印象啊，对石开霁这么谨慎？”
娄星紫撇撇嘴，为难说：“他是挺有才华，看过那个获奖短片的人很难不被吸引，不过，他的不成熟也是真的。导演这个角色太重要，有时不是仅凭才华就能决定的。”
“嗯，”武鸣玉肯定说，“你能这么小心，判断得很对。这事儿我再去打听一下，不过本子真心不错，实在不行，就把导演剃掉。”
“啊？”
娄星紫惶然一惊，这个事态发展是她万万没想过的。
“剃掉？这，这不太好吧？好歹这项目是他孕育的，本子也是他的……”
武鸣玉露出商人的笑容，像毒蛇亮出了牙。“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适者生存，本子是他的没错，那就给他留个编剧的位置好了。不然你以为浦会长那边为什么犹豫呢？”
娄星紫醒悟。原来如此，浦家不是在犹豫要不要投资，而是已经决定了投资正犹豫要不要换导演。
她眉头一紧，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资本向生而行。以石开霁的脾气，如果被换了导演，不知道会不会大闹起来？
武鸣玉椅子转正，一边操作电脑继续处理事务，一边对娄星紫说：“你和亚斗放心让孩子们接，这项目咱们志在必得。项目从企划到落地，本来就会有很多变化，没什么奇怪的，不必在意。都开拍了还换了整个班子的事儿也不是没有过。”
确实，这个圈子有多华丽就有多残酷。
娄星紫微微点头，揣着五味杂陈离开了武鸣玉的办公室。
出门看见张亚斗竟然在秘书台闲聊，逗得两个小秘书一阵阵笑。看见她出来，就招呼：“哦，怎么样？”显然是在等她。
小秘书吃瓜一样地左看看娄星紫右看看张亚斗。
娄星紫不想又变成别人的谈资，所以示意张亚斗出去说话。临走前，男人还回头给两个小秘书抛媚眼，走到哪儿撩到哪儿。
娄星紫懒得吐槽这个泥鳅一样的男人，走到咖啡台边，叫了杯咖啡，才站在休息区跟张亚斗说起办公室的对话来。
“换人哦？”张亚斗拖着意味深长的长腔，挑起眉梢点了点头，“倒是会长的作风。”
娄星紫察觉这个人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你早猜到了？”
“我哪儿敢随便揣度圣意啊？”他戏谑一笑，但娄星紫觉得这不是实话，“只不过刚才打了几个电话，稍稍探了个口风，大概也是这个意思了。”
“知道导演备选是谁吗？”
张亚斗摇头。“现在说这个可能还太早，或许是上面也不想放弃石开霁的才华吧？还想搏一搏？不过这全看石开霁的态度了。他要是一直杠头下去，肯定没好果子吃。”
两人靠在咖啡台边，俊男美女的话题组合，吸引了过路不少职员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只不过他们两个现在没闲心关注那些干扰。
“那个萧鹏，你认识吗？”
“打过招呼，算不上认识吧。”张亚斗看她笑，“怎么？动恻隐之心了？想帮帮石开霁？”
“疯了吗我？”娄星紫瞪他，“我算老几？能顾好自己家的孩子就不错了，哪有闲心去当菩萨？只不过……”
“只不过惜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