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可是对我的身份很是介意?”
外头的事自是有外头的人去操心,得知自己皇兄中毒又得知已无大碍,常安公主更是不着急离开,但她对元辛的耐心快要用尽了。
越是相处越是让她欢喜,哪怕是元辛不耐烦的表情都让她觉得稀罕,但元辛一直这么吊着她,让她很不满。
元辛无奈的很啊,要说他对公主是挑不出什么不满的地方的,也不反感公主的靠近,但.....
单身了这么多年,他很习惯了,很难想象有个人介入到他的生活,他该要如何自处。
面对公主的逼问,元辛一时间不晓得要怎么回答,公主笑了笑,“我嫁过人,二爷忌讳这个?”
若说公主担心什么,也就这一点了。
元辛摇了头,他根本就没想过这個事,公主以退为进,凄然一笑,“二爷嫌弃也是应该的。”
她红了眼圈,却又强装扭过头捏着帕子压了压,“当年我曾经有四次在京城的宴席上见过二爷,更是听许多姑娘提及,君子端方,年少慕艾,我曾求皇兄赐婚,皇兄没有答应,我也曾差人给二爷送信,奈何二爷离京,那信终究没有送出去。”
“我奉皇兄的旨意嫁人,原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了,奈何命运无常,我丈夫亡故,寡居五年后偶然得知你依然尚未成亲,心中有了期望,可皇兄依旧不许,告诉我京城的男子任我挑选,唯独不能是你。”
她平静的说着这些话,看向元辛,“二爷可知我此番为何回京?”
元辛脑子里还满是公主果真爱惨了他的认知中,下意识的摇了头,公主道:“我夫家没了得用的儿郎,他们将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一直劝说我过继子嗣,打的不过也是承继我的财产,想要我为其铺路的目的。”
“为了霸占我的嫁妆,为了让我能心甘情愿为他们卖命,无所不用其极,小叔甚至暗中给我下药,想要...想要我诞下子嗣,彻底将我留下......”
两行清泪流下,无比气愤的元辛忽然觉得心口一痛,酸酸的难受,他没想到尊贵如公主也能遭遇到这些,“他们怎么敢的。”
“有什么不敢的。”
公主吐出了一口气,调整好了心绪,“我是公主不假,可能为我撑腰的人远在千里之外,远水救不得近火,群狼环伺,若非我身边的人得用,只怕莪......”
“我回京求庇护是真,倾慕二爷也是真,许是心有所念老天才让我半路遇到了二爷,若二爷也不厌烦我,可否尝试接纳我,对我多了解些?”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元辛能拒绝吗?
何况此刻心里还心疼公主的遭遇,当他点头应下后才反应过来,但见公主眼中的惊喜之色又不好反悔,只能说服自己应下了。
元辛将公主送回了院子才离开,公主身边的嬷嬷笑着上前送了茶水,“公主英明,二爷方才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疼再真切不过了。”
公主的夫家的确有那些龌龊的想法,但还没成事就被公主先下手为强,上演了好大一出戏,她家公主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常安公主接过茶水,浅啄一口后唇角才高高的扬起,“今儿他点了这个头,以后可就由不得他了。”
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她多少也摸到了一些元辛的喜好的脾气,她先迎合他的喜好,距离不远不近让其放松戒备,随后态度急切,直击内心,再跟着示弱以博取同情,她还有后招等着他,就不信他不会心动。
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就在眼看,她怎么可能放过他?
且这一次她有办法说服她的皇兄点头。
丝毫不知道自己落入公主连环计的元辛回了自己院子好一阵长吁短叹,悔恨自己方才怎么就点了头,这不就给了公主得寸进尺的机会吗?
此刻的心绪很是复杂,心里好似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公主其实很不错,要是娶了他家里的人也就不用一直担忧,也用偷偷艳羡人家成双成对,哀叹自己形单影只;另一个说都单身了这么多年,现在有儿子有儿媳妇,还有两个可爱的孙孙,何必还要多此一举?
脑子里乱糟糟的,牛饮了一杯茶水还是没有用,焦虑的很啊。
“母亲,母亲,和我一起玩儿的小姐姐来了。”
此刻,二牛小将军送的人总算是到了,在院子里玩儿的小鱼最先得了消息,兴冲冲的跑来找程小四,“母亲快去看嘛,快嘛。”
“好好好,走。”
没有砖儿在一旁,小鱼安静了不少,更没那么调皮,又遇到元辛最近一得空就被公主霸着,母女俩很是相处了这么些日子,相处的十分和谐,母慈女孝。
前院里,牛家的人带着两个小姑娘等着,见了程小四赶忙行礼,而后将一封信给了程小四,信是程二娘写的,说得知她想要挑两个丫头后二牛很是上心,千挑万选的选中了这两个。
同时表明这两人是签的文书,并非卖身契,也交代了这两个丫头的家里情况,军户家的姑娘,虽日子算不得好过但也是家中父母的心头肉,看过后程小四收起了信后让两个丫头上前,仔细打量后才细细问了情况,而后交给了方嬷嬷去教一教规矩。
“要过几天才能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