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懐哈哈一笑。
“我本为主,你为仆,贱婢欺我辱我多年,这冷宫早已无法无天了,如今你指着我说我反?死太监,你不觉得太可笑了些吗?”
一句死太监,骂得李园脸色涨红。
“你你你,你等着,我这就报上去,你、你等死吧你!你敢随意打杀宫女,你……我……”
“这么一条贱命,欺压主子的东西,死了就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要层层上报来治我罪?”
裴懐冷笑。
“何必这么麻烦,不如李公公当场就杀死我吧,反正这冷宫一向无人理会,我可是一个被废弃的皇子啊,你若杀我,也不会有事的,来呀,杀我呀。”
裴懐如蛊惑人心的鬼魅,他甚至伸手把刚刚杀死翠鞠的桌腿往前递了递。
李园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他腿肚子早就发软了,看裴懐就跟看疯子一样。
“我……我……本公公……”
裴懐见状,终于发狂大笑。
“是真的,是真的,你真的不敢杀我?!”
他笑罢,盯着李园。
“原来我纵然废弃,但你个阉人也还是不敢杀害皇室血脉呀?活该你天生下贱,生来就是注定要来伺候人的。”
李园被噎得脖颈通红,全身颤抖,无话可说。
有个小太监连连后退。
“公公,我、我去……我去叫人!”
裴懐见状,懒懒朝李园身后喊道:“你还不动手吗?”
李园还未反应过来,那个企图通风报信的小太监已被人绊倒在地,扑通一声龇牙咧嘴。
月韶颤颤巍巍推倒后,等做完这一切却眼神坚定。
如今,她算是看明白了,李园一干人等,不中用了。
裴懐终于要翻身做主,并且狠狠震慑了所有人,她的命如今算是彻底绑在他手中,无路可退。
想通这一点,月韶不再有所顾忌,她绊倒小太监后,在所有宫人的呆愣下,直接冲出去,从外面把殿门关闭起来,自己则死死堵住,不让任何人逃脱大殿。
她如此做,大殿里便俨然成了裴懐一人为所欲为的屠戮场。
李园转过身,看着紧闭的大门,又气又急。
“月韶,你个贱人,竟敢叛我?!啊——!”
裴懐果断握着桌腿,朝他后背狠狠刺去,利刃入皮肉,钻心一般的疼痛。
李园全身冒汗,缓缓跪倒在地,衬得身后的裴懐宛若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面阎罗。
所有宫人们眼见连李园都被这样出乎意料的解决了,顿时吓得群龙无首。
他们往日里有胆欺辱裴懐,也都是和翠鞠一样仗势欺人。
如今李园也倒了,他们看着裴懐周身气势逼人,身上破衣或多或少的血污,哪里还敢生反抗的心思,齐刷刷跪倒在地,磕头讨饶。
“饶命啊,饶命啊,我们都是听了李公公的差遣,才犯了浑,别杀我们,别杀我们……”
李园眼见局势如山倒,后背疼得发麻,他不甘心地想说什么,但一张口,嘴里咕噜咕噜冒着血沫。
裴懐见他狼狈,猛地抬脚一踹,李园彻底趴俯在地上。
“这一脚,算还你刚才的。”
裴懐还不算完,他赤脚狠狠踩上李园后背的伤口,使劲儿撵着,直叫李园怒目圆睁,疼得面色狰狞。
“饶……饶……啊——!”
李园好不容易从喉头吐露只言片语。
谁知下一刻,裴懐快速抽出他后背利刃,桌腿尖利,直接朝李园的其中一只手背狠狠插去。
李园的一只手就这样被死死定在地上,他疼痛难忍,恨不得立刻死了才好,省得受这样的折磨。
有些小太监见此惨状,一个两个的如狗般伏在地上不敢言语,只闭了嘴低低呜咽,哭着吓尿了。
“李公公,这桌腿自我昨夜打定主意要除了你,我可是硬生生掰下来磨了一宿呢。这样的大礼,你喜欢吗?”
裴懐自顾自说完,才收敛了笑意,脸上挂着阴狠毒辣的神色。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碰那披风?!”
裴懐只要一想到苏皖的东西被这些该死的人触碰,就愤怒得抓狂。
他想,唯有见血,方能平息此滔天怒火。
裴懐深吸一口气,在李园耳边说:“放心吧李公公,你多年以来是如何待我的,等会我定然加倍奉还,不会让你死得太舒服的,怎么样,是不是很感激我啊?哦对了,你不用害怕孤独……”
说到这,裴懐缓缓抬头,笑眯眯看着众人。
“因为黄泉路上,他们会陪着你一起去阎王爷面前赎罪。”
裴懐想起前几日那个什么公主送东西给他时的情景。
“我早说过的,若那日我不死,你们的命我要定了!”
月韶死死守在殿门外,天空不时打了几个响雷,她抬起手背狠狠咬住,赤红双眼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大殿内仅一门之隔,却彻底隔绝了生与死。
一道道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喊断断续续传入月韶的耳中,她流着泪泣不成声,活到至今从未觉得如此可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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