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这句话像是踩中了随遇的笑点,藏青色丝绸睡衣下,胸腔震动,磁性的笑声带着清晨刚苏醒的沙哑,在房间回荡。
“太狡猾了,居然把你亲爱的哥哥想成那种心思深沉的大坏蛋。”
他擦掉眼角沁出的泪,凑近,亲昵地刮了一下小孩的鼻子。
大概极少有人敢对靳桃浪做出如此亲近热情的举动,他呆呆地注视着对面满眼都是狡黠笑意的青年。
见靳桃浪半晌没吭声,随遇只好耸耸肩,缓声解释。
“好吧,我承认,我以前是挺混账的,但我可不是那种荤素不忌,道德感薄弱的渣男啊。”
“人虽然换得快,但交往期间,我没对不起任何一个ex,无论是钱,还是资源,都是他们要什么,我给什么。”
“出门在外,人心难测,我确实会习惯查点东西,但大多是体检报告,像昨晚那种特例,反正是客观存在的事实,稍稍利用一下乐呵乐呵也不是不行。”
说到后面,随遇眼底划些许玩味,语调不高不低,仔细听来,还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
靳桃浪睨了他一眼,“所以,你当众给丁璇芷难堪,这么直接,不怕她老情人找你麻烦?”
“无所谓喽。”
随遇轻佻一笑。
“就当给我家老头子找点事做,小小一个丁家。再说了,不把这些风俗破事晾出来,谁还记得“道德败坏”怎么写?”
听罢,靳桃浪的眼神变了变,闪烁的眸光里似乎充斥着莫名的兴奋感。
背后高不可攀的家世和雄厚无可撼动的资本,能支持随遇各种大胆行为,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游戏人间。
他不在乎自己惹出多少麻烦,更不在乎暗处多少人眼红想除掉他。
只在乎,“及时行乐”。
在有限无聊的时光里,给自个儿找乐子。
说实话,比起前段时间装的“清纯男大”,这样真实展露锋芒的随遇,更合胃口。
浴室镜子前。
随遇贴心地帮靳桃浪挤好牙膏,“老刘情况好了很多,在医院也不闲着,一直给我打电话让你跟他合作。”
上次研讨会场馆爆炸,不少人受伤进医院,刘教授当时在队伍的后面,即使周围有不少保镖护着,还是被暴动的人群挤到地上,踩了几脚,一把老骨头差点散架。
医院里,双手双脚都被绑上石膏了,他还不老实,第二天就让助手把实验资料搬到病房,照着靳桃浪给他的那张纸,身残志坚地推算起模型来。
期间,一碰到瓶颈就给徒弟打电话,话里话外都想让靳桃浪跟他谈,可非常不巧的是,两个人的作息时间完全对不上。
搞科研的都是阴间作息,而靳桃浪这几天,在随家父母的监督下,过得简直不要太健康。
不过就算时间对上了,靳桃浪现在这副小孩的状态,一说话就穿帮。
打字也不行,随家那两位,不会给他看超过一小时的手机,到点就收走。
靳桃浪眉心一跳,盯着镜子里那个连洗脸都得踩两层台阶,踮脚才能够到水龙头的自己,然后又仰起脑袋,看向一旁正往嘴里塞牙刷的随遇。
觑见那双葡萄般漂亮圆润的大眼睛,随遇勾起唇角,“逗你呢,放心吧,在没恢复前,你永远只是随家的小二少,老刘那边我会解释的。”
靳桃浪噎了一下,心里头痒痒的,随遇擦脸的动作经过这几天的训练,不再如当初那般生疏粗鲁,轻柔的力道压着柔软的毛巾,舒服又暖洋洋的。
“宝贝儿子们,起床了吗?”
就在这时,随母开门进来,听到浴室有动静,脚步才放心落下。
“哎呦,我们家可爱的小阿桃,昨晚在沈姐姐家,玩得开不开心呀?”
一过来,随母就先抱起小儿子,吧唧地在红扑扑的脸蛋上亲了一口,顺便还蹭了蹭,面上全是黏糊的喜欢劲。
昨晚两人提前退场,回到家也九点半了,随母每晚八点入睡,也就没机会知道自家乖巧的小儿子是醉着回来的。
“开心,蛋糕很大,很好吃。”靳桃浪睁着眼睛瞎编。
随遇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妈,我等会儿要去学校实验室拿点东西寄给老刘,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
随母问:“要寄很多东西吗?”
“嗯,就差把整个实验室寄过去了。”随遇打趣道。
“你也劝劝他,进了医院就好好待着,别老想着工作。”随母皱眉。
“妈,你知道老刘的脾气,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随遇从书桌抽屉里找到实验室通行门卡,塞进兜里。
出门换鞋的时候,靳桃浪迈着小短腿跑到玄关,把手机递还给他。
“真乖。”随遇接过手机,心情极好地摸了把靳桃浪的小脑袋,趁后者没回神,赶紧逃出去了。
靳桃浪钉在原地,拧起眉头,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多余的举动了。
当时恰好看见刘教授发消息过来,他本不想多管闲事,直到消息框不断刷新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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