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武把那枚戒指拿在手中,闭目回忆了一下脑中的记忆,却没有找到关于它的任何信息。
“这东西看起来不像金,也不像银。老宋怎么会把它放在盒子里?”
宋武边想边使劲捏了捏那枚戒指,却发现它纹丝不动。
“真结实!”宋武心里感叹这东西的硬度不同寻常。
他把戒指凑到眼前仔细观察,发现上面还有很繁复的花纹儿,只是他看不明白到底描绘的是什么。
他随手试着往手上戴了一下,正好套在了左手的食指上。他举着左手在眼前查看,总觉得这东西黑不溜秋的,一点儿也不好看,就想把它取下来,重新放回盒子里。
就在他刚准备摘下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在敲门。他也顾不上手上的戒指了,连忙把铁盒子盖儿盖好,把它塞进双开门柜子的隔板里,平静了一下心情问道:“谁呀?”
“是我,你三大爷。”屋门口敲门的是闫卜贵。
宋武把门打开,看到闫卜贵身上穿着他平时上班时的灰蓝色中山装,看样子应该是刚下班儿,连衣服都没顾上换,就跑这边儿来了。
“哟,三大爷,您来了,怎么着,您找我有事儿?”
宋武对这个三大爷闫卜贵可没什么太好的印象,门面房小院儿那道月亮门上的铁锁就如同锁在他心上一样。当初为了进出方便,他可是好话说尽也没有任何效果。闫卜贵当时可是油盐不进呐,丝毫没有照顾他这个腿脚不方便邻居的意思。
闫卜贵透过他那个腿儿上粘着胶布的玳瑁眼镜,上下打量着宋武,眼神似乎有些复杂。
他看到宋武淡淡的笑脸和毫不躲闪的目光,才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听你三大妈说,今儿你忙着收拾家里屋子,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搭把手。”
他边说边用眼睛把宋武的屋子扫视了一圈,又接着说:“这屋子收拾干净了呀。可真是大不一样了。”
宋武说:“弄干净了,自己住着舒服,别人看着也舒心,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闫卜贵笑着点点头。
宋武见他似乎没什么别的事儿,便说道:“三大爷,我正要去前面儿铺子里稍微整理一下,准备好好的开门儿营业,准备今后好好工作,为街道上的邻居们多做服务。”
闫卜贵“哦”了一声,稍微楞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好,好,你去吧,我其它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来看看。”说着,他眼珠一转又说道:“你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张嘴,三大爷到时候给你算便宜点儿。”他的目光里透出了一股真诚。
宋武只是笑着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闫卜贵精打细算,无利不起早的尿性在他的记忆印象中深刻的很,根本不值得奇怪。如果今天他不计回报去热心帮助你,你反而要仔细琢磨拿捏一下,好好想想他是不是想占更大的便宜,有更多的算计了。
送走了闫卜贵,宋武也紧跟着拿着前面铺子的钥匙,锁好东厢房的门。
他过了垂花门,又过了大院儿门,来到了巷子里的门面房前。略微左右打量了一下,心情微微激动地打开了修车铺的门锁,开了门,在略微昏暗的光线下查看着自己的修车铺。
这间20平左右的小房子出乎意料的整洁有序,不能说一尘不染,但也绝对称得上是干干净净,即使什么4s管理估计也能达标。跟宋武前院儿脏乱不堪的东厢房绝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地方。
屋子几面墙上都有靠墙的木架子,木架子上零配件整齐摆放。工具架上没有放在外面的工具,只见到几個大小不一,式样不同的工具箱。
屋子里没有柜台,只有靠墙有把小凳子,还有几个铁皮桶,有装黄油的,有装水的。还有两个大搪瓷盆子,一个是验车胎跑气的水盆,一个是清洗零件的。
另外还有一台修鞋机,虽然明显半新不旧,但是擦的锃明瓦亮。
在屋子东头儿的最里边儿靠墙有一张带斗的桌子。桌子上边的墙上钉着带斗的木架子,而桌子边儿上夹着一个虎头钳,还专门配了一盏灯。
这是前身加工零配件的操作台!
在记忆中前身可是有一双巧手,在他有精力的时候,甚至能用手搓一整辆自行车所需的大部分零配件儿。如果只从钳工的角度去评价的话,他的水平最少不比他老爹老宋生前的技术水平差,应该还能更高一点。因为记忆中老宋从来都没有仅凭手工做出来这么多东西过。
宋武有些欣喜。
他略带激动地走到了操作台前,坐到椅子上,试着摇动老虎钳的摇把。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又从工具箱里取出几样钳工的工具仔细感受,又拿了块废铁挫、削了几下,心中不由大定,“还好,这门手艺应该算是继承下来了,以后最多练练手,稍微熟悉一下就能完美的上手了。”
有门真正的好手艺在身上,对谁来说都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宋武心中难免有些激动兴奋,一下子没有控制好手中的搓,动作稍微大了点,搓在了自己左手上,把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搓掉了一块皮,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靠,看来还真得好好适应一下,再真正的动手操作。”他连忙拉开抽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