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一家人说话,且涉及了许多不能外传的事情,所以下人们都被打发走了,所以小蝶等人也被江揽月先打发了回去。
这会儿江揽月回来,才走到门口,便听见一阵声音传来。
“你那会儿怎么说的?你说这次出去,你保管保护好姑娘,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让她掉。
好嘛,这会儿头发丝是没掉,是整个人都掉水里头去了!要不是咱们姑娘会游水,这会儿还不知道上哪儿去捞她呢。你就是这么保护的?”
这声音清脆,调子高昂,一听便是杜若的声音。
她话音落下,又有一个柔和些的声音响起,却是劝她:“你少说几句吧。”
小蝶愧疚的声音在这时传来:“杜若说的没错,是我没有好好护着姑娘,你们打我吧!要不我心里真不好受!”
江揽月转了个弯儿,进了门,便将院里的情形看了个清楚,却见小蝶手里捧着几根竹条,耷拉着脑袋站在杜若跟南星的面前,一整个负荆请罪的样子。
杜若气呼呼的噘着嘴:“打你有什么用,这次还好是姑娘没出事,要是出事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南星扯了她的袖子一下,小蝶却越发低了头,整个背影都透着一股沮丧。
江揽月一看这情形,顿时明白了,定然是小蝶回来之后,同她们说了这些日子以来她的遭遇,这俩丫头听说自己险些出了事儿,正兴师问罪呢。
知道她们关心着自己,江揽月心中一暖,但也不想看小蝶自责的模样,摇头上前,说道:
“你们这两个丫头,怪她做什么?难不成她不想护好我么?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出事是谁也没想到的,她心里也自责得很,你们便别怪她了。”
听见她的声音,众人齐齐朝这边看来。
杜若跟南星高兴的迎上来:“姑娘,您回来了!”
小蝶也蔫头耷脑的跟在后面,无精打采的叫了一声姑娘。
江揽月见状,给杜若使了个眼色——少说两句。
杜若也注意到了小蝶低落的情绪,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其实她倒不是真的怪小蝶,只是觉得后怕,所以多抱怨了两句。
这会儿看见小蝶自责的模样,也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话说重了,连忙解释了一番,又真诚的道歉:“对不住,是我有些口无遮拦了。”
江揽月见状笑道:“好了,话说开了就好。况且如今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么?往后咱们高高兴兴的,谁也不许拌嘴。”
三人闻言,都是点头。
江揽月又看向小蝶,她这些日子跟着自己赶路也是辛苦了许久,不由有些心疼:
“瞧你,这身上的衣裳还没来得及换呢,赶紧去洗漱洗漱,再换身衣裳,晚上好好的大吃一顿,咱们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她看着小蝶,目光意味深长。
而小蝶这一路陪着她,他们的计划小蝶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听到江揽月的话,想到接下来的确还有一场腥风血雨,顿时打起了精神,应道:
“姑娘,我知道了。您放心,这一次哪怕我豁出我的命去,也要好好护着您,不叫您再受半点伤。”
杜若听不得这话,闻言瞪了她一眼:“说什么呢?咱们都得好好的!”
小蝶见她主动跟自己说话,期期艾艾的道:“你不生我的气啦?”
杜若道:“谁不知道你尽力啦?我只是因为担心,有些口无遮拦……但我难不成还会真的怪你?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最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南星便摸着她的脸,说道:“别人说这话还行,你怎么还给自己标榜上了?”
杜若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却是抬了下巴:“那我说的也是事实嘛。”
小蝶看着她们拌嘴,嘿嘿傻笑。
杜若看着忍俊不禁,想到自己方才的话的确有些伤人,也有意道歉,便拉着小蝶:
“好啦好啦,我看你这一路也是够辛苦的,小脸儿都瘦了。走,今日便让我伺候伺候你,也让你当一回‘姑娘’。”
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小蝶下去了。
她们走了,南星则跟在江揽月的身后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日子家里发生的事情,也伺候着江揽月梳洗。
江揽月整个人都泡在浴桶里,舒舒服服的泡着澡,耳朵里听着南星柔声说着话,眼睛里看着家中熟悉的场景,漂泊了许久的心,在这一刻好似定了下来。
回家真好。
晚上吃了一顿简单但美味的家常饭菜之后,江揽月躺在床上,闻着熟悉的味道,沉沉的睡着了。
她在家住了一日,第二日一早,瑞王府的马车便又停在了江府门口,蒋不悔亲自过来接她。
他同江父江母说道:“我们殿下今日要进宫,想请嘉善县主一同前去,好为圣上诊治一番。”
昨日江母知道了女儿跟谢司珩的事情,这会儿看见瑞王府来的人,都感觉格外顺眼一点。
不过,又因为昨日知道了太子跟瑞王之间的龃龉,对于女儿今日入宫便有些担忧,却又不能明说,只能拉着女儿的手,一遍遍的嘱咐:“早点儿回来。”
江揽月拍了拍母亲的手背,柔声安慰道:“不过是去看个病,您就放心吧,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