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景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些,只是还是心气不顺,冷着脸道:
“一会儿说不准有客上门,恭祝我们乔迁,我先去外头了。”
说罢,转身出了门。
他走得飞快,头也没回,卿清怎么能不知道他是在生气?
不过这会儿,她却没心思去管。她想到了之前的传言。
——孟淮景不举。
孟淮景之所以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是因为他有了元哥儿。
可是她却知道,元哥儿根本不是他的种!
其实,从前为了稳住自己的地位,她不是没有想过再跟孟淮景要一个孩子,可是不论她多努力,五年下来,肚子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原先,她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背着孟淮景找大夫悄悄看过,可是她却健康得很。
不是她的问题,那便是孟淮景的问题了……不过她不敢明说,要不然跟直接说孟元不是他的儿子有什么区别?
不过有一次,孟淮景风寒严重,自己为自己诊脉。
当时她一颗心都要吊起来了,虽然孟淮景医术不行,但到底是懂一点儿,万一真的发现什么问题了呢?
但好在,孟淮景之后什么都没有说。以他的性格,若是发现什么问题,知道孟元不是他的,定然不会隐忍不说的。
他什么都没说,只能说的确没有发现什么。
从那之后,她便安了心。
但对于子嗣这个问题,因为这个事情,加上那时孟淮景对她还很好,所以她也就暂时没有去想。
但今日孟淮景提起此事,却是提醒她了——作为一个从科技发达的现代来的人,她自然知道,能行房事,不代表能生孩子。
万一孟淮景便是那样呢?
要是今日的事情,他起了疑虑,找人来看,然后发现了元哥儿不是他的……
卿清想到这里,冷汗都下来了。
得想个法子,跟孟淮南见一面,说说此事才行……
……
孟淮景暴走了,直到快到前院,他才冷静下来。
眼见四下无人,他拐进了一座假山内,抬起自己的手腕,犹疑了半晌,终于还是轻轻按了上去。
脉搏强健有力,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他不知怎么的,心头的烦忧还是挥之不去。
卿清身子没有什么问题,那为何二人恩爱多年,却除了孟元,再也没有别的孩子了?
他忍不住想起方才卿清说的话……
或许是被她提醒,他想到了之前关于他不举的那个谣言。
当时的他嗤之以鼻——毕竟他行不行,他自己能不知道?
但现在,他有些犹豫了。
虽然摸着脉搏没什么问题,但世人常说‘医者不自医’,有些问题可不是自己能发现的。
要不然,改日悄悄私下里寻个名医看看?
他心里打定了主意,打算等这几日过去再说。
暂且抛开此事,他穿过二门,去了前院。
院子里安安静静,什么动静也没有。
他踱着步来到大门,却见闫昌正懒散的靠在门下,心中不悦——这要是来了客人,看见了,岂不是说他孟府没有规矩?
他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闫昌终于注意到了他,忙赔着笑凑上来。
“大爷。”
“还没有客人来么?”
“还没有。”
孟淮景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闫昌见状,忙道:“这会儿还早呢……”
的确,许是许多人还在用早膳。
孟淮景决定再等一等。
然而直等到午膳时分,孟府里还是静悄悄的,孟家的大门更是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这不大对劲。
孟淮景早就想好了。哪怕他如今得了一个没有实权的官职,可是经过这次,大家定然知道他是太子保荐的。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是太子的人。
哪怕不冲着他,而冲着太子的面子,他孟家也不可能无人问津。
他叫来闫昌:“去,打听打听京城这几日又发生了什么事?”
闫昌跟在他身边多年,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多问,领命去了。
其实他还挺喜欢这样的差事,花上一杯茶钱,在茶馆里坐上一个时辰,基本上京城最近最新的消息,都能知道的差不多了。
当听到最近京城许多人,都在为了江揽月花心思的时候,闫昌几乎能想到自家主子听到这个消息,是什么神情。
果然,孟淮景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的神色阴郁到了谷底,咬牙道:
“什么?很多人去江家提亲?”
他有些不敢相信:“你没打听错吧?江揽月的弟弟江浔也,论年纪也到议亲的时候了。你确定去江家提亲的人,不是给江浔也提亲?”
“真不是!”闫昌忙道:“江揽月、江浔也,这两字差别这么大,属下还能听错?我特意打听了,他们就是给江揽月提亲,没错!”
孟淮景沉着脸,心里对于这个消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些人是不是都疯了?江揽月可是成过一次亲的人了!
虽然成亲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