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景伙同姘头,谋害嫡妻,且还将同姘头的私生子,乔装当做继子,记入原配名下,企图混淆视听。
——这样的消息一传出来,最先慌了的却是孟家。
自从被夺爵后,孟淮景自觉面上无光,在家中龟缩不出。
还是陆老太太先收到消息,顿时便慌得不行,赶紧派人将他叫到寿安堂。
“这事儿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如今外头都传遍了!”
孟淮景却是一脸的迷茫:“母亲,您说什么啊?”
他这些日子将自己锁在书房里,反省以前的事情,特意吩咐了叫闫昌等人一概不准来打扰他,因而对于外头发生的事情,竟是一概不知。
因而听见陆老太太劈头盖脸的这一句话,一时之间有些莫名其妙。
陆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心中深恨,却知道现在不是教儿子的时候。
也不废话,连忙将外头的传言,同他说了一遍。
末了,着急道:“现在这话外头传得到处都是!不是说这事儿除了咱们,谁也不知道吗?你有没有在外头说漏嘴过!”
孟淮景整个脸色一瞬间苍白了,闻言果断摇头:“怎么可能?!孰轻孰重,儿子难道分不清?”
陆老太太心眼儿里其实也不相信是自家儿子。
但知道这事儿的就这么几个人,刚才儿子过来之前,她已经将两个心腹都审了一遍,都赌咒发誓的说不是自己。
她其实也不信是秦嬷嬷跟赵嬷嬷,这两人一家老小都在府里,命脉都捏在她的手里,除非是不要命了,否则绝不敢背叛自己。
不是这两人,又不是儿子,剩下的便只有孙子孟元自己,还有卿清!
陆老太太心里,孙子虽然小,但是聪明得很,自己曾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定然是知道这不能往外说的。
而卿清?她想起上次孙子生辰时,卿清因为嫉妒,而闹出来的那堆事儿……
陆老太太眸光突然犀利,斩钉截铁的道:“定然是你身边那个小娼妇!”
“应该不是她……”孟淮景第一时间否认,但态度却带着自己都能察觉的迟疑。
陆老太太却越发肯定:“知道此事的就这么几个人,不是她,还能是谁?”
“可是这个时候说出此事,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她不一定想要好处,说不定就是想让我不好过呢!不行,将她叫来,我要好好问问她!”
孟淮景想到自卿清入府以来,自己母亲动辄对她侮辱打骂,突然便沉默了。
陆老太太便要赵嬷嬷出去找人,谁知赵嬷嬷还没来得及挪动,秦嬷嬷便从外头慌里慌张的进来了。
“老太太,不好了,亲家老爷太太、带着江家的族老们打上门来了!”
“什么?”陆老太太没听清似的,反问道:“你说什么?”
“请假老爷、太太,带着江家的族老,说是咱们孟家欺人太甚,他们要、要……”
“要什么!你快说啊!”
“说是要让夫人跟咱们大爷,和离!”
“什么?”陆老太太两眼一翻,险些晕了过去。
孟淮景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听到这样一个消息,震惊之余,很快反应过来:
“你去,便说今日我不在家。他们定然是听了传言来的,你便同他们说,这其中有许多误会,改日我亲自上门,给他们解释,并赔礼道歉。”
这些日子他在书房反省,的确发现自己从前,许多事情都做得很是混账。
也不怪他们恼了。
他们今日带着怒气来,倒不好说话,只要今日先将事情混过去,过了今日,他自然诚心去求原谅。
他信心满满,谁知秦嬷嬷却一脸为难的说:
“亲家老爷说了,他现在来,是给咱们家面子,还能好商好量。要是今日您跟老太太避而不见,他也能走。
不过,他会直接去报官,跟咱们家打官司,告您伙同外室、谋害嫡妻,请官老爷来判和离!”
“什么?!”
孟淮景有些不敢相信——一向温吞的江家人,这次居然如此决绝?
这回别说是陆老太太了,便是他,也想一头晕过去算了!
正当他要不要考虑‘真的’晕过去的时候,外院,闫昌又遣人来报:
“大爷,亲家老爷等得不耐烦了,说您要是再不出去,便遣家仆敲锣打鼓的去报官了!”
孟淮景顿时脸都绿了,瞬间打消了方才心中的打算。
陆老太太到了这会儿,也有些慌了,看着儿子问道:“景哥儿,咱们现在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若是不想丢人,除了出去,还能如何?
他嘱咐陆老太太:“母亲,不管一会儿如何,总之咱们咬死了不能承认此事!”
陆老太太自然知道不能承认,闻言连忙点头,打定主意不承认。
只是不知道为何,却总有一点儿心慌……
孟淮景见状,定了定心,又吩咐赵嬷嬷:“赶紧安排,去将我孟家的族老也请来。”
江家有备而来,他们不也不能露怯。
赵嬷嬷连忙点头,转身安排去了。
孟淮景安排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