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揽月见状,忙道:“圣上……”
“圣上!”孟淮景飞快的打断她,接着道:“我对月儿的心意,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还请您明察!”
“呵,孟淮景,有些事情骗骗别人就罢了,别把自己也骗了!圣上……”
才开口,便见圣上摆了摆手,江揽月心中虽然焦急,却也不敢再说话了。
圣上思索再三,最后看向她:“此事,朕还需要再想一想。”
“圣上!”江揽月有些着急,却又知道,圣上既然说了这话,想必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此时恐怕再难更改!
可唯一的机会这样难得,难道便这样错过了?
她不甘心,只能表明自己的决心:“揽月心意已决,求您开恩!”
永乐长公主也有些疑惑,皇兄明明方才是站在揽月这边的,怎么一下子又改了主意呢?
总不能是真的信了孟淮景那厮的鬼话吧?
她为江揽月着急,连忙对着圣上劝道:“皇兄,此事您就开开恩……”
圣上一个眼神过去,她只得不情不愿的闭了嘴。
他又看向江揽月,沉吟道:“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江揽月,孟淮景虽然利用你在外头行医,但此事说来,却是你自己也配合的事情。
若要因此闹翻,又让朕赐你们和离,岂不是显得太过儿戏?
不过,既然你说当初因为朕的赐婚,你方不敢与他和离,那么朕今日便收回那道旨意。”
江揽月听了这话,一时有些迷茫——什么意思?收回赐婚的旨意?
可是如今婚已经成了,收回这道旨意又有什么用?
孟淮景也没有想明白,但是只要圣上没有下旨,让他们和离,那么便万事大吉!
他心中一喜,连忙叩头谢恩!
圣上见他喜形于色的模样,冷笑道:“孟淮景,你莫要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孟淮景脸上的笑容一僵,心中有些惴惴。
但圣上却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说回方才他的‘欺君之罪’。
“你分明不会医术,却欺上瞒下,使太后的病情耽误了两月之久!不仅让太后多受了罪,连朕也险些被你瞒下!
此举若是不罚,日后人人效仿,岂不是要酿成大祸?”
这话有些耳熟……孟淮景心里苦笑,方才自己的举动,果真还是叫圣上记恨上了。
心里清楚,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圣上也没想着再听他辩白,直接便道:“欺君之罪,罪无可赦!但念在你家先祖与大宣有功,免你一族死罪,剥夺爵位,贬为庶人!”
孟淮景同他的母亲陆老夫人,曾经为了能够袭爵,与大房的陈如氏之流,争得是你死我活!
自从袭爵那日起,他们自以为赢了,却没有想到,突然有一天,爵位还能从自己的手上溜走!
听到这个‘判决’的孟淮景膝盖一软,心中一千个不愿意,然而当着圣上的面,却还不得不叩首谢恩!
孟淮景俯跪在地上,心里好似在滴血。
圣上可没有什么心情去管一个平民如今在想什么。
他看向江揽月,又道:“江揽月,你从前帮他,可知也是作为他的帮凶?”
江揽月在说出真相的那一刻,便做好了被追究的准备,闻言倒是十分平静:“揽月知错,全凭圣上处置。”
“你作为冠医侯夫人,如今他已经被贬为庶人,你自然也不能再保留作为侯夫人的诰命,同他一样贬为庶人。如此,也算是你的惩罚了。”
侯夫人的身份,江揽月从来便不稀罕,这样的惩罚对她来说,更像是奖励。
她心平气和的接受谢恩。
永乐长公主却有些为她不平:“皇兄,有罪当罚,有功是不是也要奖?揽月先治好本宫,如今又救了母后。
况且,孟淮景对于医术上一窍不通,之前却为珩儿诊治了那么久,不难想见,背后也是揽月的功劳!她对于咱们一家有大恩,您也不能忽视啊!”
江揽月闻言,感激的看向她,同时又隐隐有些担心——圣上刚刚降罪,她便为自己讨赏……
她有些担心,圣上会不会因此而迁怒永乐长公主。
却不知道,永乐长公主虽然在驸马一事上糊涂,其他的事情上却精明着呢!
她正是看出了圣上虽然降罪于江揽月,但却没有做出实质性的惩罚,说明不过是做做样子,这才敢在这个时候,为江揽月请功。
若是圣上有别的打算,也算给他递个话头,搭个台阶儿。
果然,圣上闻言默默的看了她一眼,眼里隐隐带着笑意。面上却仍然绷着脸,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
“皇妹倒是提醒朕了,江揽月虽然有错,但更有功!若是有罚无奖,也寒人心。”
说到这里,他沉吟了一下,方道:“本朝太祖当初能以医封侯,嘉奖有功之臣,朕何不效仿先人……”
“皇兄是说,也要给揽月封侯?!”长公主眼睛一亮,有些惊喜。
谁知这次圣上却是嗔怪的白了她一眼:“荒唐,古往今来哪有女子封侯的道理?”
永乐公主讪笑道:“这不正说明皇兄开明……”
话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