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婢的难得,江揽月心中清楚。
若不是今日发生寿安堂事件,她也不会萌生这个想法。
她也是抱了些侥幸,她没办法请到一个武婢,但或许元安郡主能呢?
挟恩图报在她心里一向不值得称颂,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果然,元安郡主听了,虽然有些惊讶,却是一口答应下来:
“江姐姐,武婢不好找,不过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想办法!”
她想起今日去冠医侯府接人时,江揽月的两个侍女,南星跟杜若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红的,脸上还带着恐惧……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仔细想来,定然没有什么好事。江姐姐要武婢,说不定就与那事有关。
元安已经打算好了,若是真的寻不到,便将自己身边那个给了她。
毕竟江姐姐治好了母亲,对于她们长公主府来说,是天大的恩情。相比之下,小小一个武婢,着实不足挂齿。
她在心里打算着,却并没有现在就说,只是在心里悄悄打算着。
而江揽月得到这个承诺,也暂时放下了心。
两人说完了话,元安郡主便起身告辞,江揽月连忙相送。
一时送走元安郡主,主仆三人回到屋里。
自寿安堂之后,接连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主仆三人这才有时间说话。
一屋相对,面面相觑,皆是长叹了一口气,心情都很复杂。
杜若今日受到的惊吓最大,强行忍耐了一下午,这会儿再也忍不住了,哭着扑到江揽月的面前,抱住她的膝盖哭道:
“姑娘,都是我行事冲动,今日险些连累了你!”
江揽月拍拍她的背,不赞同道:
“莫要说傻话,你今日做得很好!再别说什么连累的话,一定要说,还不知道是谁连累了谁呢……”
可不就是么?要说起来,实际上还是她连累了杜若跟南星这两个丫头。
杜若泪眼朦胧中,看见她脸上的苦笑,一时越发揪心,又庆幸:
“好在今日镇国公来得及时,还有元安郡主,若不是他们,奴婢真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
说着她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甚至,在得知姑娘你答应了元安郡主,这几日要留在长公主府住几日的时候,心里还松了一口气。”
她想起回熙和院取东西时,陆老夫人竟然亲自赶来,模样笑眯眯的,可那眼神,却差点儿要吃人!
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跟自己人说话,江揽月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
说起冠医侯府那群人,她的脸上也满是凛冽的冷意。
“别说是你,便是我,现在亦是不敢回去的。”
她不得不承认,之前,是她将孟淮景想得还不够坏,才会造成此次事件的发生。
南星也抹着眼泪,听到这里,却道:“您说煎药的时候,我便在想此事,如今一看,果然是您特意安排的。”
说明自己煎药的时候故意拖着时间没有错。
当然,拖的时间并不会对药效产生什么影响,相反,因为一切做到位,疗效反而更好。
江揽月赞赏的看她一眼——南星心细,果然能领会她的意思。
杜若这才恍然,原来留宿长公主府的事情,还是自家姑娘一力促成的!
为的是什么目的?自然无需多言!
但她又不由得发起愁来:“躲得过一时,可终究还是要回冠医侯府的。”
这是真话,要不然江揽月也不会跟元安郡主开口要武婢。
不过,江揽月并不知道元安郡主心中的打算,因而知道寻找武婢有多艰难的她,并不打算将此事跟她二人说,免得空欢喜一场。
而不论能不能寻到武婢,在她脱离孟淮景之前,终究还是要回到冠医侯府的。
在经过这次之后,要怎么样才能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达成自己的目的呢?
江揽月心中暗暗决定,待将永乐长公主治好后,哪怕她不开口,自己也一定要毛遂自荐,提出愿意去给太后看病一事!
而永乐长公主经过此事,对她的医术有了了解,想必不会拒绝。
若果真能去为太后治病,便是孟淮景再胆大包天,想对她下手,应当也会有些忌惮。
待她将太后治好,求来恩典,便能离开冠医侯府这个魔窟……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目前最要紧的,还是眼前为长公主治病一事。
今日过得可谓是惊心动魄,一波三折,主仆三人都已经身心俱疲。
虽然江揽月身边有人伺候,但是长公主府还是安排了侍女在此伺候。
一时要了热水,简单梳洗了一下,江揽月便叫二人:“你们也下去歇息吧。”
两人原还不肯,怕两人都睡了,她夜里起来要水喝没人伺候。
江揽月便道:“平日里便罢,但今日,咱们都要好好歇息一番,不然恐怕要累倒。不过是一夜,我有手有脚的,还能叫自己渴死?”
两人见她有些生气,这才不敢说话,跟着长公主府的侍女,各自去了给她们安排的房间。
门在眼前关上,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