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傅听澜发现自己没什么可教的了。
从那天开始,谢熠就跟着他身边学习他从小到大学到的知识,偶尔跟人讲起部队里的事情时,也能听到谢熠举一反三的回答。
这时候,傅听澜才觉得自家弟弟就是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聪明人。
而这段时间,因为谢熠不傻了,他也不敢拉着人干那种事。
心里面对人的愧疚也越来越重。
他很担心,现在的谢熠聪明过来了,觉得以前的他一直在趁火打劫,欺骗他这个单纯的小傻子。
然而,谢熠纳闷了一个月才终于在小系统这边得知了他的想法。
当天晚上,谢熠立刻给傅听澜证明他的真心。
他不是被男人趁火打劫蒙骗的,而是他本来就心里有他,即便傻子变成正常人,甚至是个聪明的正常人,也不会讨厌他。
现在,谢熠变成正常人后,也有了借口开办自己的罐头厂子了。
“爹,我这几天从王大夫的新闻纸上看到了一个报道。”
谢熠简单将日报中所记载的厂子运作原理,并且水果罐头蔬菜罐头的制作方法都有条不紊地阐述了个遍,随后,声音坚定且铿锵有力,“我想自己开一个罐头小作坊,卖到村子里,卖出镇子上。”
“小熠,你这个想法很好,但爹也不懂这个,我们老老实实在地里耕种一辈子也不是啥丢人事儿。”
谢建民说了很多他不同意的原因,谢熠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听着。
半晌。
等老父亲将心中的话全部说出来后,谢熠才开始他的嘴炮。
“爹,我明白你的顾虑,也知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谢熠声音仍旧坚定,铿锵有力地续道:“不过你的担心和顾虑在我这里都是多余的,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你得知道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抬,庄稼活儿不适合我做。”
“如果,有机会能够用脑子去吃饭,为什么还要辛苦做体力活呢?”
许是谢熠一张口就是各种大道理,偶尔还引经据典的,把全家都忽悠了个十足十,甚至就连家里目前学历最高的傅听澜也跟着郑重地点了点头。
很是同意他的想法。
谢建民没有学过什么大学问,学也不过上到小学二年级就没上了,都是穷闹的。
现在,听到自家儿子跟大儿子都用一双诚恳的眼睛看着自己,他抽着旱烟思索了许久,这才重重点头。
“小熠,你想做什么就做吧,爹不懂这些,想做就尽管做。”
谢建民重复了两次,只是眸色带着些许担心,“只是这建什么小作坊的,好做吗?用不用爹给你帮忙?”
“暂时还不用。”
谢熠摇摇头,看向边上早已傻住了的李春梅,挑眉道:“不过呢,我还是需要娘帮帮我的,也不用怎么做事,只用帮我找个你信得过的婶子过来,帮我将桃子清理好就行。”
言罢,他的目光这才放眼巴巴盯着他的傅听澜身上。
“大哥,你这几天就帮我去将后山那些黄桃摘了,我们以市场普通价格来收购一箩筐就好了。”
谢熠思维逻辑极好,张口就已经把众人安排了个遍,回头重新看向抽着旱烟的谢建民,语气笃定又认真,“爹,我的成本只想用1块钱,做出第一批的样品,接着把谢家村的叔伯兄弟发展成第一批的顾客——”
(这里有私设:1元等于现代的100元。)
(这个说法是不准确的,我找了很多资料,都说没有准确的换算公式,那就按我的私设来。)
听到谢熠有条不紊的话,谢建民还悬在半空中的心缓缓落下。
或许,他的儿子真是个大智若愚的聪明人。
之前听村里有文化的王大夫说过,这叫什么,这叫慧极必伤。
一定是因为上天觉得他孩子太聪明了,所以前二十几年都让他变成个低智商的傻子,这才能好好保护他。
现在时间到了,封印也该解除了。
想到这,谢建民深吸一口气,他朝眼巴巴看着他的儿子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塑料袋,将小心包裹好的一沓钱拿出10块钱出来。
郑重地放到自家儿子的手中。
“小熠,这是爹给你的成本,你尽管拿去办这事儿。”
谢建民声音沉稳有力,“爹钱虽然不多,但是,你想做什么,爹都一定会在你背后支持你。”
“爹……”
闻言,谢熠只觉得眼眶微微湿润了。
没想到他这个爹好到这种地步,这年代10块钱可不是什么小钱,已经相当于后世的1000块了,在这时候能办成不少大事。
谢建民这是坚信他一定能够做成大事,并且还有对儿子的溺爱和信任,这才将家中差不多半年的伙食费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顷刻间,谢熠感动得眼眶红红,颤抖着手接过那张10元钱。
“爹,今天你给我10元,以后我就能还给你100元,1000元,元。”
谢熠声音沉重,单手握住老父亲有些干瘦的手腕,眸光坚定,“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哈哈哈,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