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听澜见谢熠竟然一直盯着李春梅离开的地方,顿时就不爽了,微凉的手背蹭了蹭谢熠的脸,声音都暗含警告味道。
然而,下一秒却突然笑了起来。
“笑……笑什么呢大哥!”
谢熠有些不明所以,回头,见男人盯着他的脸笑得欢乐,疑惑又有些恼羞成怒。
瞅见小傻子那气鼓鼓的样子,男人笑得更开怀了。
半晌,他才强忍住笑意,将谢熠面上被他蹭到的炭灰抹掉,但却越抹越黑,就跟花了脸的小猫似的。
张牙舞爪,可爱死了。
顷刻间,傅听澜很想把小傻子压在这里狠狠亲一亲,心里说不上来的痒,盯着谢熠的眸色都逐渐变得危险起来。
后者也不是个纯傻子,男人眼神如此赤裸裸的,一看便知。
他缩了缩脖子,瞪圆眼看了傅听澜一眼后,这才起身回屋,佯装恼羞成怒哄不好的样子。
其实,是回去厨房那边把脸上的炭灰给洗掉。
与此同时。
谢建民在村民们追着唐一熙打了一顿后,带着副队长等人一同制止了这场闹剧,并且跟村民们一同把唐一熙关到了知青点的一个屋子里。
说是单独的屋子,但其实跟小黑屋没什么区别。
这屋子没有被人住过,以前是用来养猪的,后来荒废之后就这么放着用来堆放柴火等杂物。
现在,用来把失心疯的唐一熙关着也蛮好的。
省得他发疯了之后霍霍了整条村。
“等一下,大家辛苦点把唐知青给捆着吧。”
谢建民沉吟片刻,拧眉直言道:“他既然疯了就说不准他会不会想不开直接一把火把我们村子都给烧了。”
这话一出,得到了村民们的一致认可。
毕竟,现在关着唐一熙的屋子里堆放了不少木柴,还有一些易燃的稻草和禾草,如果真的让他找到火苗的话,点燃了这个屋子跟他们村里人同归于尽也不是不可能。
唐一熙的疯劲儿是大家都见识过了的,绝对不可能掉以轻心。
“大队长说得对,我们几个辛苦点捆着他吧。”
“要不要把他嘴巴也给堵上,要不然他想不开自杀咋办?”
“对呀对呀!”
一听,唐一熙顿时惊恐得拼命摇头,像是生怕会被在场的众人捆着又堵住嘴巴似的。
“我,我没有疯,刚才我都是权宜之计而已。”
唐一熙见势头不对,当即求饶起来,声音都皆是明显的痛苦,“我承认我是偷情了,大队长你不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好不好?就算你要写举报信我也认了,刚才我就是演戏而已,不是真的疯了!”
此时,认错比被村民们当成祸害人的疯子要好。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因为疯子的身份,被村民们偷着来欺辱,现在还把他五花大绑了,会被人怎么欺辱都不知道。
他唐一熙是个思维缜密的人。
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让自己落到那种掌控不了的被动田地。
然而,他却忽视了站在他面前的不单单是谢家村的大队长,还是长久以来被他欺负的谢熠的父亲。
谢建民早就想给自家儿子报仇了的,但奈何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现在,这个机会都送上门来了,他要是还不抓住机会,以后这唐一熙被抓去枪毙的时候就没机会了。
“行了,唐知青现在是真的疯了,说话语无伦次,疯言疯语的。”
谢建民怜悯般地摇了摇头,声音皆是不忍,“他虽然做了很多错事,但现在都疯了,还是不要让他活生生地在我们谢家村死了的好。”
言罢,在场的几个村干部立刻按照谢建民的意思,不但把人的嘴巴都给堵住了,甚至绑着他身上的绳子也多了几根,还是那种捆着柴火的那种结实绳子。
除非他是拥有怪力的人,要不然,绝对不可能挣脱开这满身的绳索。
“唔唔唔——”
唐一熙嘴巴里被一村民的臭袜子堵住嘴,被熏得翻白眼之余,又想吐又想死,支支吾吾的不停喊着,那双眼睛瞪圆了盯着谢建民,却根本表达不出任何明显的意思。
谢建民眼不见心不烦,只当他是发疯了。
“好了,现在天也黑了,大家都回去烧火做饭吧。”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眼在边上看戏的知青们,声音严肃,“你们都是跟唐知青一同来到我们谢家村的知青们,我担心他想不开会出什么事儿,这几天就劳烦你们轮流看着他了。”
他即便是写了举报信,并且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但是,现在的书信送达时间也是有时差的。
谢建民根本就不敢保证,等到他的举报信到了上边后,这唐一熙到底会不会发生什么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所以,现在派人盯着他是最保守的。
然而现在的人们都是靠干劳动来获取工分的,更别提这些下乡的知青们,平时干活就难受,现在他们白天干完农活,还要抽时间来做看门狗盯着唐一熙?
那他们不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大怨种了?
他们绝对,也不可能同意。
谢建民见此,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