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醒来时,火堆已经熄灭了。
林依典不知去向。
杜金呈一摸胸口,那块多生石已经不见了,《天残地缺图》也不见了踪迹。
好在他将咪咪石藏在了鞋里,这才让它躲过了一劫。
恭喜清点了一下东西,发现金玉和猫眼都少了一些,其他东西都没有丢失。
曲吉表情焦急:“大林子啊,她不会遭遇什么不测了吧?门主,你快点去找她啊!”
杜金呈却不搭理他,只是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曲吉双手一拍,叫道:“我的祖宗啊,这都出这么大的事了,你还有心情按摩呢?”
苏永南瞥了他一眼:“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没看到东西丢了吗?”
“东西丢了就丢了呗,有大林子重要吗?”曲吉瞪了一双眼,“诶,我说你个侍卫哥,大林子平时待你也不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你是一点也不念旧情。”
苏永南不理会他话中的尖刺,只说:“门主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呸!” 曲吉啐了一口,“门主,门主,你就是他的一条狗,你们不找,我去找!”
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去哪找?”杜金呈强压着怒气。
曲吉一梗脖子道:“不知道!但是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她的!”
杜金呈道:“你有没有想过,她根本就不是林依典?”
“怎么可能?”曲吉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你是中邪了吧?以前我还尊称你一声门主,现在看来,就是为实现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尽把这屎盆子往阿典身上扣!”
坐在一旁的南宫笑出了声,他尽力伸出一个手指给曲吉点赞:“骂得好,骂得好啊,人果然还需要多读书,不然这骂人都说不出几句话。”
杜金呈给苏永南使了一个眼色,苏永南立马领会。
掏出绳就给曲吉来了个五花大绑,顺便撕下一块布条,直接塞到了曲吉的嘴里。
曲吉即使被束缚,仍不善罢罢休,不仅身子用力挣扎,嘴里也嘟嘟囔囔,大骂杜金呈是个混蛋。
杜金呈只觉得左边的太阳穴越来越痛。
那时林依典出现时,他心里便有隐隐的猜疑,因此他假借摘树叶的动作,看她耳后的肌肤,就是为了试探她是否戴了人皮面具。
结果她耳后光滑,并没有易容过的痕迹。
杜金呈仍旧不死心,又将她的鬓发拢到耳后,故意用指尖触碰。
却还是一无所获,反倒弄得两个人都不好意思。
虽然杜金呈尚未找到什么证据,但杜金呈还是放心不下,他总觉得林依典和之前好像有哪里不大一样。
恭喜他们却说,这是因为太久没见导致的生分,熟了就好。之后的相处,林依典的一切行为如常,除了没之前牙尖嘴利,其他都无二致。
让杜金呈真正放下心来的是在拉穆那宫阙前的洞道中,擦药时杜金呈执了她的手,见她指如削葱,不像会武功的样子,这才放松了戒备。
杜金呈用手指使劲摁着左边的太阳穴,如今回想起来,那时林依典的左手一直藏在后面,可能那就是端倪。
难道之前那个假林依典惯用左手?
!
杜金呈忽然想起,南宫手下会龟息功的桂喜,也是个左撇子。
人就是这么奇怪,当初没多想,回顾的时候有了一个念头,便能把整件事里的蛛丝马迹全都串联起来。
怪不得桂喜的身材比一般男人矮小,怪不得过了深潭后他怎么也不肯脱衣服烘干,因为他是一个女人!
桂喜的死,应该只是从南宫那脱身的障眼法,没想到却激化了南宫手下内部的矛盾,使得他的好兄弟杨涤为他出头。
杜金呈深吸了一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还是快些出去,看看林依典和小宝怎么样了。
桂喜能变成林依典的样子接近杜金呈他们,怕不是林依典那边遇到了什么危险。
他快速地带着一行人穿过洞道,打开洞门。
石门寸寸向上,将外头的光亮也一并放了进来。
门外站着一个人,正弯着腰好奇地往里面瞧。
“这拉穆那还真高级,还会装自动门呢。”只听得那人说道。
曲吉听出这熟悉的声音,用舌头将嘴里的布条顶了出来,激动地喊道:“大林子!大林子!我在这呢!”
林依典用手扇了扇空气中的灰尘,这才看清门后站着的人。
“门主,好久不……”“见”字尚未说出口,脖子上便横了一把利剑。
林依典皱眉,看着眼前举剑的苏永南面色不善。
“不是吧?”她心想,“渡度门的人都跟金鱼一样,记忆那么短暂的嘛,虽然中间间隔了数月,但不至于连人都认不出来了吧?”
苏永南用剑逼着她步步后退,洞道里杜金呈一行人鱼贯而出。
南宫一看林依典,气不打一处来,心想骂不过杜金呈,拿林依典出出气也是好的,于是便道:“你个小贱蹄子,我好心命人护你入府避灾,没想到你还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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