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天地寂静,岁月安好。
然而,这个谪仙一样的人一开口,就将美好的氛围全部破坏。
“奶奶的,还敢将主意打到我们头上来,没听过渡度门嘛?”
他将马尾一甩,在地上站定。翻转了一下剑尖,歪嘴一笑:“小贼,拿命来——”
说罢,便与黑衣人扭打在一处。
林依典这屋的动静太大了,闹得整个蓝府的人都醒了。
陈伯带着一帮家丁,持枪拿棍,将林依典的房间团团围住。
屋里,拿来和黑衣人打得有来有回,破坏家具物件无数。
黑衣人的武功应在拿来之上,可他还要不时防着林依典在暗处朝他丢出什么东西。
有时候是一只袜子,有时候是一张脚床,有大有小,有硬有软,让他不得不分出心来,处理这些暗器。
林依典越抛越觉得不对劲,怎么自己好像在跟他玩切水果的游戏。
算下来,这黑衣人应该连击了十多下,游戏结束后应该给他发一奖牌,上面写着新纪录诞生。
而且房间里的空间是越打越小,林依典挨着小宝缩在墙壁和柜子形成的夹角里,其他的家具都翻的翻,裂的裂,堆了满地的狼藉。
“拿来!把他引出去。”林依典喊道。
拿来纵身一跃,先将门踹开,回头挑衅道:“敢不敢在院里跟你爷爷交手?”
黑衣人却没有理会,反而举刀直奔林依典娘俩而去。
林依典赶紧将旁边的柜子朝前推倒,黑衣人一刀,将那柜子在空中劈成了两半。
林依典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她旁边已经没有武器,怎么能躲过他的袭击,更何况还有小宝。
拿来举着剑冲了过来,身后跟着一群拿着武器的家丁。
一根根火把把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可惜,因为黑衣人离得更近,所以拿来的剑不如黑衣人的刀快。
黑衣人捏了捏刀柄,一个竖劈,刀刃直接垂直向下。
林依典将小宝护在怀里,闭紧了眼睛。
她完全没有留意到,小宝的双目冰冷得能滴出水来。
只一瞬,她感到有股强大的气流,将她掀飞了出去,脑袋磕到了墙上,耳边嗡嗡地响。
拿来和众多家丁不由得倒退了几步,黑衣人更是飞出去一米远,跌坐在地上。
还没等林依典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小宝便爬过来牵起她的衣角,楚楚可怜:“娘亲,我怕。”
黑衣人见势不妙,抽刀格斗了一阵,且战且退,跳窗而出。
拿来飞身追了出去。
陈伯惊魂未定地上来牵起林依典母子,感叹道:“想不到林奶奶竟有这么厉害的功夫。”
林依典看着旁边的小宝张了张嘴,终是说道:“今天晚上给陈伯添麻烦了。”
陈伯望了望屋顶的大洞,道:“这次是我们护卫不善,林奶奶没怪我们就很好了。这间屋子破了,还请您今晚先移居到别处。”
林依典点头说好,旁边的小宝已瘫软了下来,迷迷糊糊。
林依典一摸他的额头,才发现温度不同寻常,可能是刚刚受了惊吓?
她将小宝打横抱起,跟随着陈伯的指引出了院子。
外面站了卫菁、辛凝、乌珠和众丫鬟。
她们头发凌乱,显然是突然惊醒还来不及打理。
辛凝见了她,马上上前献殷勤:“妹妹没事吧?听下人说府里进了贼人,真是好生吓人。”
她一手抚着胸口,腕上的玉镯滑落到小臂上,平添了几分清冷之感。
卫菁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既然没事,那就散了吧。妹妹倒是气运不好,怎么那贼就偏偏选中了你的房间。”
林依典听出她话里有话,但小宝生着病,现下也懒得和她计较。
于是回道:“家中遇贼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姐姐既要做大管理蓝府,那护卫之事也要多加上心。我自幼学武,还有几分功夫傍身,可这满院子都是女眷的,那贼今日失了手,难免会寻到别处,各位都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要是求财也就罢了,碰上劫色害命的,怕是到了地府都没处说理。”
她这话一出,满院子的女眷都瑟缩了一下,生怕那贼又折回,伺机报复。
乌珠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但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借过。”林依典抱着小宝,叫她们让开一条路。
可乌珠就站在原地,没有挪动分毫,反而轻启朱唇,吐出一句:“外贼易挡,家贼难防。”
都是女眷,而且乌珠又是老人,陈伯不好插手。
林依典可不管那么多,直接一扭肩,用力向前一撞。
乌珠毫无防备,被这力道撞得后退了几步。她旁边站满了丫鬟,女人的裙摆又长,这一退引起了连锁反应,只见她们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地跌在地上。
乌珠还要好些,压在丫鬟的身上,没有摔得狼狈。
但她的面纱掉了,落到了地上。她条件反射般地一手捂脸,一手在地上摸索。
林依典视若无睹,直接从她手上踩过。
两个人的重量,加上地上的一些沙砾,磨得乌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