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有了地图就万事大吉了吧。”杜金呈见南宫宗存没有说话,轻蔑一笑,“这地图如今天下只有一个人能看懂,而那个人就在我这里。”
南宫宗存的手下打开一看,禀报道:“家主,确实是弯弯绕绕,辨认不清。”
南宫宗存不予理会,只是看着杜金呈,目光深深:“是我对不起你们,看到你出落得这样好,我心里是真的开心。”
“和你无关。”杜金呈字字珠玑,“要是真由你将我带大,我怕是要和你府上那些纨绔儿子一样,成为废物。”
南宫宗存却没有生气,笑道:“血浓于水,无论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儿子。”
“别废话了。”杜金呈懒得再和他叙旧,“快说!”
南宫宗存自嘲般地笑了一声,眯起了眼睛,他眼中的深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精光。
“当然可以,我的好大儿。”他收起扳指,要伸手去摸小宝的脸蛋,被林依典避开。
“你刚刚说,他是我的孙子?我可真该死!”
“他都那么大了?长得多俊,多像你小时候。”
“你不配碰他。”杜金呈也在林依典身边蹲了下来,凝视着南宫宗存。
两人用眼神交锋。
杜金呈的眼睛其实跟南宫宗存的长得还是颇像,只不过眼角眉梢更加锋利。
而南宫因为年纪上长,上眼皮微微耷拉下来,反而显出几分和善。
“爷爷做错了,当然要补偿小乖乖。”南宫率先移开目光,对小宝温柔地说道。
“他刚大病初愈,不适合和你们再进行长途的奔波,我在尘冷关外突突族的大奔镇有一处宅子,不如叫他们母子去我那将养一阵,也省得你总是挂心。”
“怎么?怕我对他们娘俩不利?放心,我想补偿还来不及呢。再说了,要是他们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会放过我吗?”
杜金呈紧抿着唇,并没有回答,他抬眼去看林依典的神色,后者眼神微动,表示同意。
“放心,他们不会孤单的,那里有我的侍妾。”他说到这里声音很轻,可能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丫鬟仆人也都齐备,你大可放心。”
“好。”杜金呈盯着他的眼睛,传递出无言的威慑,半晌才答应。
“先生,我想单独和他说几句话。”林依典对南宫说道。
“别这么见外,我们都是一家人,叫爹爹啊。等这里的事情了了,我就接你们去过好日子,别整天待在那荒山上打打杀杀。”南宫宗存的脸皱成了一朵菊花。
他挥了挥手,手下的人都退后几步。
林依典抱着小宝起身,没想到长时间跪坐在地上,腿都麻了。她身子一歪,被杜金呈接在怀里。
虽然她清晰地知道这是做戏,可心跳还是抑制不住地加快。
恭喜从她手里接过孩子,杜金呈扶着林依典,走到一片密林之中。
“脚怎么样?”他蹲下,满眼关切,想要查看她的情况。
林依典将脚缩了回来:“不碍事,就是有点麻。”
“门主。”她转移了话题,“我大概想明白石龙头下面的月枫树是怎么回事了。”
“蚯蚓具有再生功能。假设一条蚯蚓被外力弄成了两截,它受伤的切面就会再生,缺尾则生尾,缺头则生头。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蚯蚓是有两个头的。”
“由此我们便可以倒推,石龙很有可能指的就是蚯蚓,再结合石龙的外观,形状,我觉得这个猜测八九不离十。”
杜金呈点头。
“按照曲吉所说,不同的民族都会对一些东西产生崇拜,对于拉穆那崇拜的东西,我们尚不明确,但我们知道一些可能。准备好可能所对应的物品,对你们接下来的路程肯定会有帮助。”
“首先一个是黑猫,所以你要让南宫准备好黑猫血。其次是蚯蚓,你们需要掌握蚯蚓的一些特性。它昼伏夜出,对光线非常敏感,怕光,怕盐。它喜欢食腐,如果遇到干燥的环境就集体抱团,不吃不动。”
“还有一点,它雌雄同体,但仍需要两只才能完成繁育。以前我们钓鱼,常常往土里灌水,它们虽然喜湿却怕水淹,会自己出穴。”
林依典对蚯蚓的了解,来自初中科学课本。她一股脑儿将记忆中的信息全说了出来,希望能对杜金呈他们有所帮助。
“好。”杜金呈说,“我明白了。”
“万事小心。”林依典嘱咐道。
“嗯?你是在关心我幺?”杜金呈假装疑惑。
“不,我是平等地关心渡度门的每一个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搞得谁不会似的。
林依典看他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便问道:“门主是担心我和小宝去了大奔镇会受欺负?”
杜金呈摇头:“武的来说,你有我的内力,单挑应该不成问题。文的来说,你有一张巧嘴,怼天怼地怼空气。我觉得还是糟老头子的侍妾比较令人担心。”
林依典翻了一个白眼:“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可这话怎么这么不动听?”
杜金呈勾了勾嘴角,像草原上的头狼,带有一种桀骜之气。
“好好等我回来,那些话,我会亲口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