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护大人,你莫要欺人太甚。”红包气不过,出声道,“我们的头可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
“哦?”都护单回一个字,听起来饶有兴趣。
“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渡度门门主,是也。”
“啥渡度门,弟弟门,哦哦们的,江湖是什么东西,尘冷关离水太远,未曾听闻。”都护不屑道。
“我们文牒俱在,大人没有理由不放行。这是天子定下的规矩,难道大人要违抗皇命不成?”曲吉也怒了,言语里带着些挑衅。
都护朝东边拱了拱手:“我自是不敢,可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况且。”他顿了顿,摆出一副无辜的姿态:“我也没说不妨你们走啊。”
继而话锋一转,“只是这马,我无法确定它们是否患有什么疫疾。你们也是知道的,尘冷关以南有突突族,他们就是世代放马牧羊为生,要是你们的马带了什么病过去,凶悍的突突族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这也都是为你们好。”
没有马,他们用脚走,不知到石龙头要猴年马月。
恭喜道:“大人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可以让手下去找来最好的兽医查验,若是有问题,我们自然没有话讲,若是没有,还请放我们出关。我们实是有要紧的事,耽搁不起。看诊费由我们全权负责。”
杜金呈的手背青筋暴起,他实在忍无可忍,要是放在以前,他直接手起刀落,一定给对方点颜色看看。可是,他看着小宝的脸,苍白晦暗,只好强压着怒火。
“那你想怎么样?”他问,声音低沉,每个字仿佛都淬了毒药。
“童辉。”都护叫了一声,那个长工模样的人哈腰道:“大人。”
“把他们都带走。”
“是。”童辉一招手,全副武装的精兵冲进来,直接将杜金呈等人团团围住。
苏永南几人也纷纷拔出武器,一时间气氛紧张。
“哟,还敢对本都护不敬。”都护见状大喜,一下子抓住把柄。
“给我上!”
精兵持刀,缓缓逼近。
杜金呈皱眉,一群杂碎,难道真要他在此处大开杀戒。
杜金呈信奉强者为王,如果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那就直接打一架。一架不行,就继续打,打到皮开肉绽,脑jiang崩裂。有些人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林依典心中固然有不快,但更多的是着急,如果他们真的在这里大打出手,肯定要耽误进程。男人都是情绪动物,面子为重,见血兴奋。可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双拳难敌四手,她更怕渡度门这几人吃亏。
她凑近杜金呈,道:“门主,强龙难压地头蛇,小宝的事情要紧,我们先暂时忍他一时,到时趁夜黑风高再行动也不迟。”
她本想说逃跑,又顾及这个词恐伤男人自尊,于是换为行动。
杜金呈看了她一眼,暂时收敛了些火气。
“好。”
苏永南等人闻言,也收了兵器。那些官兵小心翼翼,举着武器,押着他们出了饭馆。
童辉一人牵着好几匹马,走在最前,大摇大摆,得意洋洋。
都护则在众人的搀扶下颤巍巍上了轿辇,心情大好,嘴里哼着莫名的歌。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都护府走去。
才一进门,便有人慌慌张张来报:“大人这是去哪了,夫人吃过午饭又吐了一回,一直念叨着大人呢。”
都护脸色变了变,同他道:“告诉夫人,为夫处理些事宜,稍后就去。”
这表情很细微,却被林依典看在了眼里,想来都护也是“气管炎”,她暗想。
都护坐在堂上翻看着他们的文牒,照例询问些问题,只是这问题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有故意刁难之嫌。
曲吉恭恭敬敬,替他们作答,话说得滴水不漏,令人挑不出错处。可都护显然不满意,故意问杜金呈问题,把他逼得濒临暴躁的边缘。
无聊的问话终于要到尽头,林依典用余光瞥见,堂侧屏风后面有影子晃动。
她定睛一看,依稀看出一个女人的身影,她腹部隆起,感觉像是怀有身孕。林依典想起进门时那个小厮禀报都护的话,断定她应该是都护夫人。
在都护要做出最后判决将他们多日拘留时,林依典突然高声喊话:“夫人!我知道有方子可以止吐,还请夫人借一步说话。”
既然都护搞不定,那就搞定他的妻子。林依典在来时便发现,坐在轿辇上的都护一路左顾右盼,但看到一些装着暴露的异域女子时便急急收敛了目光。
男人好色,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能让这位都护克服本能的,估计就是家里那个堪比河东狮的婆娘。
都护处理公务,闲杂人等应该回避,她又是内室,更不应该来到堂前。而堂侧专门设有屏风,估计是特为夫人准备,以便她“垂帘听政”。
听完林依典的话,夫人心下一惊。她听婢女说起,老爷抓了七八个人回来,正在堂前审问。男的风流倜傥,女的貌美如花,均是气度非凡。
她在后院坐等老爷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索性直接移驾,也来看个热闹,解一解难受。
都护听得林依典如此说,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