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拼命咬牙坚持。他又盯着手里的瓷瓶,瓶身倒映出一个小小的,面部畸形的他。他苦笑了一下,那倒影也扭曲了起来。
曲吉将买的东西系在拐杖的两头,又将拐杖扛在肩上,做成扁担的样子。
他的腿其实已经好了很多,也可以不借助拐杖。
伤口的痂掉了大半,新长出的肉粉白夹杂。有些好得早地方呈现出暗紫色的痕迹,宛如毒蛇的信子。
原先受了伤是刺骨的疼,疼得死去活来。后来渐好了,是撕裂的痛,随时随地要小心,不能牵扯到伤口。要痊愈时,又是钻心的痒,这痒像蚂蟥,直往伤口的深处钻,又沿着筋脉,一直钻到心底,百蚁啮食,却挠它不得。
他无端地嗤笑一声,视野里已见不到林依典的踪影,他稳了稳肩上的担子,迈着大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