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说,威灵丸药性极其猛烈,曲吉的身子又极其虚弱,能不能承受住就看他的造化。
服下药以后,曲吉的肌肤由冷白转为红热,血管一条一条地暴起,浮在皮肤表面,呈现出一种紫红色。
他的被褥湿了一床又一床,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慢慢地,只有出的气。
郎中拿着银针挑了几个穴位扎了下去,曲吉叫了一声,没了呼吸。
郎中跪在地上,赔着罪:“他身子虚弱,而药性刚猛,一时气血瘀滞,难以调和。”
杜金呈微蹙了眉,然后叫林依典屏退众人,用自己的内力催动着曲吉的血脉运行。
那威灵丸果然不同凡响,有了杜金呈的加持,曲吉的状况好了很多。
林依典总担心等侍卫长送药来会发现威灵丸被偷的事情,但杜金呈只是品着茶,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曲吉醒来过几次,满头都是汗,努力睁着眼,张着苍白的唇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没说出口又晕了过去。
到了第五天的中午,南宫家的侍卫长才登门拜访。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里面是用油纸包裹着的一枚药。
他略不好意思地说:“路上有些耽搁,因此药送得晚了,不知还赶不赶得及。”
林依典连忙接过并道谢,杜金呈却在一旁说着风凉话:“要是以南宫家的办事效率,人早就凉透了。”
林依典暗中踩了杜金呈一脚,他这话说的,怎么感觉尽往枪口上撞,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药被他偷了么?
于是她赶忙赔笑,致歉道:“南宫大人的药来得十分及时,只是我家门主连日催动内力为他续命,没睡个好觉,所以精神有些恍惚。若有得罪,还请兄弟不要见怪。”
那侍卫长也笑了起来:“这是哪里的话,倒是辛苦门主了。”
“你这几日赶路也累了,赶紧坐下歇歇脚。”林依典一面说着,一面让闵冰看茶。
侍卫长推辞了,只说:“我还得回去复命。”
林依典也不挽留,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钱袋,趁机塞到他手中:“那我也不客气了,兄弟自便。”
看着侍卫长的背影消失在街口,林依典转过头看向杜金呈,声嘶力竭地道:“他的三两银子,得算公款,回去给我报销。”
杜金呈不屑:“那是你自己要给的。”
“人情世故懂不懂,哥?”林依典吐槽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那么大的。”
见杜金呈的眼神渐渐犀利,林依典这才想起找补:“当然,我们门主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间车爆胎,就冲这可爱劲儿,阎王也不舍得带走他。”
一旁的周清武粗声粗气地道:“姑娘说错了,既然可爱,为什么阎王不爱?”
林依典瞪大了眼睛,想不到周清武还是逻辑鬼才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没注意到中间的杜金呈脸色越来越僵。
“啪啪”两声,只见杜金呈出手迅如闪电,林依典刚想惊呼,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
可恶,被杜金呈点了哑穴。
这是第一次被封声道,林依典用力说着话,可发出的都只有微弱的气音。她想抓狂,可是又打不过杜金呈,只能偷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张牙舞爪。
周清武倒是识相,他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也不再纠结门主可爱不可爱、惹不惹人爱的问题了,转身出了房间。
如此一来,房间中只剩下了一个半死不活的曲吉,被点了哑穴的林依典。杜金呈细细呷了一口茶,感觉世界顿时都清静了许多。
他从林依典手里拿过小锦囊,打开油纸,闻了闻,发出了一声冷笑。
林依典不明所以,比画着让他解释解释。
杜金呈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威灵丸如此难得,那这第三颗是怎么来的?”
的确,都说威灵丸是世上奇珍,一颗深藏于皇宫之中,一颗则收藏于南宫府邸。南宫家的那颗被杜金呈的偷了出来,那新送来的这一颗,又是怎么回事?
林依典突然想到什么,一手平放,一手屈伸,做了个举手的姿势,表达自己的讲话诉求。
见杜金呈不明白,她又发出一些声音。
“想说什么你就说,咿咿呀呀地做什么。”
林依典指了指喉咙:老哥,你才点的哑穴你忘了?
杜金呈还是皱着眉,一副没有懂的样子。
急得林依典都快返祖了,现场来了段石猴降生,就差撒开丫子围着杜金呈跳舞了。
见她忙活得精疲力尽,杜金呈才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声,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林依典瘫坐在桌边,长舒一口气,没有注意到杜金呈嘴角微微扬起的笑意。
林依典把南宫宗存复刻雄哥丸的事情说了一遍,问道:“是不是他为了以防万一,也做了很多威灵丸的仿品,即使没有奇效,也可以通过量来取胜。”
杜金呈把那粒药丸递给她:“你闻闻。”
味道是有几分相似,但是比起威灵丸的那股恶臭闻上去还是要轻一些。说明威灵丸的防伪做得还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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