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典骑在墙头之上,望着刚刚被踩过的闵冰,嘱咐他一定要看好马车。
然后双手撑在胯前,在墙头上挪动着屁股,找到一处草坪,闭眼跳了下去。
没有想象中摔得七荤八素,而是如一片羽毛般轻盈落下。
林依典蹲在草坪上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忘了这茬,早记起自己有杜金呈的内力,还费那么大劲干嘛!
她尚在感慨,就感觉脖子旁凉风嗖嗖。转头望去,发现横着一把剑。
“来者何人?”那剑的主人说。
林依典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自己人,自己人。”
“自己人怎么不走大门?”
“那门不是锁着吗?!”
“我看不是蟊贼就是刺客,不如就地正法了吧?”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门重地,你还杀生?”
那人一把抓住她的领子:“那我出去杀。”
林依典抓狂:“不是,我找南宫大人有事啊!”
见那人手上动作没停,她赶紧补充:“我是渡度门的人。”
听到这,那人停下来将林依典仔细打量了一番,用疑惑的语气说道:“你是……雄哥丸?”
“没错没错。”林依典看他面生,约莫在三十岁上下,可能是南宫家的护卫。
既然认得她,这事就好办了。
虽然离上次见到南宫宗存不过数月,但林依典却感觉恍若隔世。
南宫宗存的气色倒是看上去比之前更好了,泛着淡淡的红光。
南宫见到她也还算客气,相互寒暄了几句,林依典迫不得已切入了正题。
一听到“威灵丸”几个字,南宫宗存的脸“唰”地垮了下来,语气也变得严肃低沉:“你从哪得知?”
林依典心知不能将杜金呈给出卖,于是赔笑道:“世人都传南宫家堆金积玉,遍地都是稀世珍宝,所以我猜想……”
南宫宗存没有说话,倒是他旁边的女人嗤笑一声:“我们库房里确实有许多异宝奇珍,包括你要的威灵丸。”
林依典行了一礼:“如果不是我朋友生命垂危,万不敢向南宫大人开这个口,只是眼下只有南宫大人能救他了。”
她言辞恳切,但并没有打动他们,只听那女人说:“你朋友的命,又与我们何干?”
是啊,曲吉对自己来说是朋友,可对南宫宗存来说,却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的确很难用什么理由来说服他。
“素来听说南宫大人有好生之德,也听闻佛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林依典顿了顿,眼睛却看向他身旁的女人,“若南宫大人有什么看得上眼的,渡度门愿意献出,作为交换。”
目前看来,他身边的女人倒是个角色,能在南宫面前插嘴。林依典只好先来一段道德绑架,又放低自己乃至渡度门的姿态,只盼对方能松松尊口。
可是南宫宗存只是捻着手里的佛珠,倒是那个女人,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威灵丸那么珍贵,我们凭什么拿来救他。再说了,我们家什么都不缺,你渡度门拿什么交换?”
林依典还在脑中搜索着回复,却听得她以一种极其戏谑的语气,抬高了声调:“雄哥丸吗?你不会还以为能用雄哥丸作为交换吧。”
林依典低着头,没有说话。
南宫宗存笑道:“你那药,确实有些奇效,我也很赏识你的才干,能研制出这么好的东西。”
林依典心下一动,以为事情有了转机。
可那女人却马上把话茬接了过去,道:“可我南宫家,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大人那时便剩了一丸给府里的药师研究,虽不能百分百还原,但也八九不离十。药效虽然没有你原先的好,多吃些也可以以量取胜。”
林依典手里最自信的筹码,在这女人的嘴里如此一文不值。可她却无可奈何,毕竟自己现在有求于人。
因此她还是保持着微笑:“自然不敢,南宫大人与姐姐有什么看得上眼的,那是我们渡度门的福气。”
对于这女人的身份,林依典不太好把握。看她的岁数,与南宫宗存相差好多,不像是明媒正娶的夫人。
但以南宫宗存的势力和财富,若偏要效仿那“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典故也未可知。
那女人一双狐狸眼,说话的时候头微微摆动,看上去倒像是得势的妾室。只是她手段未免太过高明,能让南宫纵容她到这样的地步。
也许是看她太过失礼,南宫宗存沉声道:“卫菁,她毕竟是客,要注意分寸。”
那个叫卫菁的女人扭动了一下腰肢,便不再言语。
南宫宗存的脸色和悦了起来,语气也柔缓了不少。
他看向林依典,表情里露出身为长者的慈善:“威灵丸虽然珍贵,但毕竟是拿来救人的,如果见死不救,反而失去了它的价值。
上次渡度门能来寿宴,我很是高兴。杜门主从来两耳难闻窗外事,今年却能主动入俗世中来。
到时这药,我就吩咐侍卫长快马取来便是,也是与杜门主交个朋友。”
林依典的心情简直犹如坐过山车,大起大落,听他那么说,又忍不住连行几礼:“南宫大人的大恩大德,我们铭记于心,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