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典听杜金呈这样说,激动起来:“不止一丸?那其余的在哪?莫非渡度门也有珍藏?”
“这郎中说得没错,这药确实珍贵,我知道除了皇宫外,还有一个人手上有。”杜金呈顿了顿,“这个人你也认识。”
林依典想了一会,实在想不出来,她最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于是埋怨道:“怎么都这个时候了,您老还卖关子呢。”
“南宫宗存。”杜金呈道。
“啊?就是之前我们去贺寿的那位?那个富豪?”
“没错。”
“那听起来好像比皇宫要容易些呢。”林依典道,“可是也没容易到哪里去。”
杜金呈嗤笑一声:“你不是跟他颇有些交情吗?”
“交情?”林依典抬高了声调,“你管那叫交情?我不过是给他献了几颗拿手好药。”
她的语气渐渐肯定起来,提起自己研制的雄哥丸,那是相当的自信。
“那我也只是替渡度门办事啊。”林依典见好就收,她深知,在上司面前,不能总夸大自己的功劳,还是要把成就归功到集体里。
杜金呈玩味地笑道:“那你去试试,之前他对你的药可是颇为满意呢。”
怎么好端端地就被指派了一个活啊,林依典的五官都耷拉了下来,她最讨厌和别人打交道了,更何况还得卑躬屈膝。
“还是门主去吧,您身份尊贵,说话也更有分量。”林依典推辞道,顺便拍了杜金呈的马屁。
见杜金呈没有动作,她又找了个借口:“路途那么遥远呢,我这两天身子不方便,肚子痛得紧。”
杜金呈挑了挑眉毛,旁边一直没开口的周清武道:“不远,早上我出去买菜的时候听到百姓议论南宫家主要到听风寺斋戒布施呢,估摸着下午应该能到。姑娘也不用去得太早,吃过午饭再出发也不迟。”
林依典咬着牙朝周清武丢出一个凶狠的眼神,并在心里叫嚣『翠嘴,撕烂他的果!』
杜金呈微微侧目,给了她一个肯定的表情,林依典简直欲哭无泪。
“那没雄哥丸咋办,都在渡度门呢。”
“无妨,你只管去谈,我差人送来。”
啊!——
——
林依典准备了一下,在脑海中做了很多预设,但又一一把它们推翻。
这任务,确实太难,然而为了曲吉的命,再难都得尝试一下。
杜金呈让一个叫闵冰的接送她,林依典身上有杜金呈的内力,所以他不至于太过担心,只是嘱咐她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回来。
林依典到了听风寺一看,才发现今日的光景与昨天大不相同。
昨天香客的穿着不凡,络绎不绝,今天寺外的人则更多,他们穿得各式各样,在门口排起了长队。
林依典下了马车,挤到人群中。
她先是观察了一阵,发现这里大约可以分为两种人。一种人的眼神特别呆滞,好像木头人偶,旁边发生的事情都与他们无关,他们所做的只有等待。
另一种人眼神里面则写满了迫切的期待和炽热的渴望。
林依典看了一圈,找了一个瞧上去比较和善的老大妈,问道:“大娘,你们这是在这干什么啊?”
那大妈的眼珠动了动,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手里牵的小孙孙奶声奶气地回答:“我们在等饭吃。”
林依典顺着大妈的视线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穿的衣服用料还不错,和祖孙俩身上的粗布麻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急忙解释道:“我是来上香的,今天听风寺不受香火吗?”
大娘见林依典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态度也缓和了一些,道:“今日大善人南宫大人来此,寺里供他斋戒呢,不对外开放的。”
“哦?”林依典装出很惊讶的样子,“真不凑巧,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慕名而来的,就为了到听风寺拜一拜。”
“你若不着急,就在附近歇几天,南宫大善人呐每隔三个月都会来听风寺布施,时间呢就是农历的十四十五十六,只要避开这几天就好了。”大娘说道。
林依典感叹了一声,略有些遗憾地说道:“那可真不赶巧,今日才十三吧,到十七日中间还要等上三四天。实不相瞒,我是背着夫君偷偷出来的。”
大娘拉着孙儿后退了一点,看林依典穿着不凡,莫非是大户人家逃婚私奔的?
林依典的面容染上几分哀怨:“我成亲数年,膝下无子,夫家家业大,子嗣观念重,要不是我夫君数次护着我,我早已被婆婆赶出家门了。”
大娘的神色有些动容,但更多的是狐疑:“你若是明媒正娶,不至于如此吧?”
林依典有点尬住,刚刚编得太过投入,没有注意逻辑,但出门在外,身份毕竟是自己给的。
于是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我死过一任丈夫,后来遇到现在的夫君,他不嫌弃我的过去,我便拿了体己给他做生意,助他发了家。
谁知家业倒是兴旺了,但婆婆对我的态度也更加恶劣,总说我是破鞋烂袜,更何况我还生不出孩子,她便怂恿着丈夫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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